排练

刚上课，颜燕就从操场经过。

一班的同学都挺喜欢这个班主任，便都热情的向她打招呼。

颜燕温婉地笑着，看了眼手机，脸上的表情有了些裂缝。

“林一。”颜燕出声叫她，“跟我来一下。”

“颜老师。”林一刚来到颜燕身边，就被身旁的女人牵住了手腕。

颜燕的语调很轻，里面还带了些无奈，“待会林忆会带你去排练室。”

排练室？

林一顿了下，很快应道：“好的。”

颜燕带她来到一栋教学楼楼下就走了，说让她在这里待一会，林忆很快就来。

或许是站着太累，林一干脆蹲下数地上的小草。

“一一。”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一转头，一双修长的手就舒展在自己眼前。

林忆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少女抬手搭在自己的手掌心上，他好心情地勾唇，微微用力将林一拉起来。

“等很久了？”林忆轻声问。

林一乖巧地摇了摇头，“没有。”

林忆笑了笑，拉着林一往楼上走。

“哥哥。”

“嗯？”

林一的视线落在少年扯自己衣角的手上，“这就是你说的偷摸出来看我吗？”

林忆轻笑，没有否认。

进了排练室，林一发现里面还有台钢琴。

“哥哥，你会弹琴吗？”

“会一些。”

在林家，琴棋书画是必修科目。

林一感到新奇，双手拉着林忆的校服衣，轻轻地晃了几下，眸子里的雀跃压都压不住。

“我可以听听吗？”

林忆拍了拍少女的脑袋，“当然。”话落坐到钢琴前，好看的手搭在黑白琴键上。

悠扬悦耳的琴声传来，紧接着变急促，随后像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般舒展开，即便是让林一听不懂的音符，她也能从琴声中感受到真实的人的情绪。

最后一个音落下，林一在一旁认真道：“弹的好好！”

这声夸赞顺着林忆的耳朵飘进心里，林忆竟觉得有些暖。

“我们要练什么？”言归正传，林一问。

林忆虚搂上林一的腰，另一只手握住少女纤细的手腕，“华尔兹。”

少年的体温很高，一下拉进距离让林一有些不知所措。

林忆见林一慌乱的模样心里软了一片，

“慢慢来。”

少年温热地呼吸喷洒在林一的耳边，密密麻麻地顺着脉络渗进血管，直到填满全身。

林一不敢抬头看他，深吸一口气，待心跳回归正常后才道：“我好了。”

林忆声音很柔，像是耳语一般道：“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林一听话照做。

林忆松开手，打开手机翻出一条视频。

视频中的男女在灯光下翩翩起舞，两个人的爱意从眸子中溢出化为舞蹈，女人的裙摆滑过男人的西装，缱绻而又缠绵。

“我们跳这个吗？”林一问。

“嗯。”林忆垂着眸，漆黑的眸底情绪翻涌，似乎是释然，他看着身旁目不转睛地盯着视频看的少女，眸里的情绪由海浪转变为细流。

过了会，林一转头看向林忆：“我学好了，哥哥你要学吗？”

“不用。”林忆将手机屏幕熄灭放在一旁，一只手扶上林一的腰，“放轻松。”

林一本想问林忆在之前是不是学过了，但当少年的手一碰上自己的腰的时候，她的大脑“叮”的一下突然一片空白。

似乎是感受到了林一的紧张，林忆的音调柔的不能再柔，“放轻松。”

在林忆的安抚下，林一终于不那么拘束，跟着林忆的动作开始跳起来。

林一学东西学得很快，练了几遍就能连贯地跳出。

男女的身影在阳光下翩翩起舞，音乐随着两个人的动作一同晃动。

林一被音乐感染，笑意渐渐染上眉梢。

在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动作竟与手机视频中的男女重叠起来。

这一幕实在过于美好，有路过的同学悄悄拍下来传到了学校论坛上，引起了不小轰动。

因为逆着光，照片中看不清脸。

同学甲：好美哦……

乙路过：他们是不是在排练校庆的节目呀，开始期待了（星星眼）

……

纪佳佳已经重复看了这张照片许多次了，退出后又点进去，放大女生的脸，似乎是想看清楚。

但像素实在太低，身后的阳光又太大，导致男女生的脸都特别模糊，五官都看不出来。

纪佳佳觉得，若是她拍，她肯定换好一点的手机。

“好好，你在看什么？”林一见纪佳佳已经盯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