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本与涂鸦
手,在西奥多不解的眼神里,我嘿嘿一笑,问:“那你能让我看看你画的护树罗锅吗?”
西奥多挑了挑眉:“你想抄作业?”
“含蓄一点儿,”我学着他的话,厚着脸皮说,“我只是不记得护树罗锅的腿部细节了。”说完,我掂了掂手里的书本,朝他抬起了下巴。
西奥多不情不愿地说了声“成交”后,便扭过头从他的书包里拿出一张羊皮纸,在递给我的同时抽走了我手里的《魔法药剂与药水》。我接过他那张已经完成的图片,看了眼上面栩栩如生的护树罗锅,惊讶地看向他:“你画得真不错。”
西奥多已经打开了我的《魔法药剂与药水》,听到这句话,他突然勾起了嘴角,扬起手里的书,那页是关于制作缓和剂的,上面赫然一个我无聊时随意涂抹的火柴棍小人。西奥多点点头,说:“和你比起来——的确,多谢夸奖。”
我顿时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恼羞成怒地伸手想抢回我的课本。
西奥多眼疾手快地把书收了回去,我抓了个空,恼火地看着他。“在魔药课上画这个,瓦伦丁,”西奥多抬起眼睛,里面含着一抹笑意——我相当怀疑那是嘲笑——他接着说道,“怪不得你总是配不好药剂。”
“诺特,我警告你——”
“抱歉,”西奥多敛起笑容,放下书,拿出另一叠羊皮纸,“你应该还没写天文学的作业吧?”
我看着他,心里正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眼神一会儿落在西奥多脸上,一会儿又飘向他手里的作业。半晌后,我破罐子破摔地想道,算了,为什么要和现成的论文过不去呢?于是,我别扭地从他手里接过羊皮纸,嘴硬道:“我只是参考一下!”
西奥多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写作业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当我终于写完那篇关于木星的许多卫星的天文学论文后,暮色已经笼上了屋外的场地。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把西奥多的作业还给他,我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太好了,这样我明天就不用忙着写作业了。”
“你明天有别的计划?”西奥多合上我的《魔法药剂与药水》,把它推向了我,问道。
“唔,”我吞吞吐吐道,“我要去关禁闭。”
“禁闭?”西奥多挑了挑眉,“斯内普教授终于受不了你的魔药成绩了吗?”
“别造谣,”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是帕金森,她说我违规夜游。”
西奥多点点头,一边把羽毛笔和墨水放回包里,一边平静地问道:“马尔福没有拦着她吗?”
我心虚地笑了笑:“当然没有。”
“如果我是马尔福——”西奥多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目光落在刚刚还给我的那本魔药学课本上,他顿了顿,突然轻哼一声,“算了,我并不想成为马尔福。”说完后,他没有给我应答的时间,反而迅速地站起身,抱起桌上的一摞书本和羊皮纸,对着我抬了抬下巴,懒洋洋地说了声“回见”后,便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还好他马上就走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这句话呢。
周日早上,我在德拉科所说的禁闭时间开始前十五分钟猛地惊醒,达芙妮并不在宿舍里,她不知道我要去关禁闭,因此她贴心地没有在休息日喊我起床。我从床上弹了起来,着急地换衣服、洗漱,随后背着包踩点到达了奖品陈列室。在看到费尔奇的那个瞬间,我连忙闭上了嘴,把还剩一半的哈欠给吞了回去。
“早上好,瓦伦丁,”费尔奇抱着洛丽丝夫人,阴测测地看着我,“你差点就迟到了。”
我怀疑他还在因为我昨天帮哈利说话而记恨我,因此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费尔奇朝我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伸手指了指奖品陈列室,说:“帕金森和我说了你要来这儿擦奖杯——记得不许用魔法,我能看出来,”费尔奇一边威胁我一边把一块散发着诡异味道的抹布扔到我手里,“中午我会来检查的。”
直到费尔奇走远,我才猛地伸直了手臂,尽可能地让那块布离我远一点。我捏着鼻子,愁眉苦脸地朝奖品陈列室的深处走去。就在我盯着那块黑乎乎的抹布,抽出魔杖打算给它个清理一新的时候,我听见德拉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很准时嘛,瑞亚——”结果,他刚在我身边站定,便夸张地后退好几步,一只手造作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瓮声瓮气地抱怨道,“梅林啊,这是什么味道?这里难道藏了巨怪的尸体吗?”
我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着他,朝他挥舞着那块抹布,怒气冲冲地说:“瞧你给我找的好差事!”
德拉科又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嫌弃道:“哎,别凑这么近!我不想沾上那股味道。”
我哼了一声,对着抹布用了除垢咒后,那股臭味才终于消失了。德拉科观望了一会儿后,才磨磨蹭蹭地走过来,他抱着双臂,慢条斯理地说:“奖品陈列室也不算糟糕吧?除非你想去擦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