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包在齐天身上了。
越倾没搭理他,彭老太却赶紧温声道:“我家……不是,越家马上就要搬走了,你还跟着他们四处漂泊不成?你可以来我家,我家宽敞。”
这温声细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尼姑庵的姑子呢。
彭老太见凌隐旻不过一面,就这般殷勤,而越母和她近四十年的母女关系,也不过尔尔。
果然钞能力才是最强能力啊。
越倾打个哈欠,意兴阑珊,转身走了。“娘,我还有事,出去一趟。”
凌隐旻“哎”了一声,追了出去。
“姐姐去哪儿,我也想去。”
“小伙子,小伙子!”彭老太跟在后面叫着,也追了出去。
越母淡淡地看了一眼,就听越父叫她。
走了几步,又想起凌隐旻没吃饭,再去喊时,院子里只有彭老太一人。
彭老太愣在原地,怎么也没想明白,刚刚她就低头看了眼脚下的路,怎么再抬起头时,越倾两人就不见了呢?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彭老太转身兴奋道:“那小子叫齐天?是谁家的孩子!”
越母摇头,“跟着倾儿回来的。”
说罢便进了屋,没有再和彭老太说话的意思。
看到越母,彭老太就想起那绉纱衣裳。那珍贵玩意儿,少不得要值十两呢!
彭老太想着就心中一喜,又跟着进屋去了。
被这样抱在怀里飞奔,越倾的新鲜感早就消失了。
看到怀里人打了个哈欠,凌隐旻赶紧找话:“姐姐去五里村,是为了那个姓孙的姑娘?”
“是啊。”想起那个起了个大早,把菜卖干净后坐在集市上纳鞋的姑娘,越倾不禁有些怀念。“那是个勤快又好学的姑娘呢。”
从听到五里村要替孙桃红求一个“贞节牌坊”后,越倾就有些着急。她不觉得这是孙桃红真正的想法。虽然只见过一面,但越倾觉得,这是个有主见的姑娘。
再加上古代封建社会的尿性,越倾几乎能猜到这件事的真实情况。
凌隐旻想笑,她还说自己装老气横秋,她自己说话不也端着么。
两人到了五里村,一路打听到了孙桃红家。
一听越倾说自己是孙桃红的朋友,此来是来看孙桃红的,她的婆家人脸就垮了下来。
“她在忙,不便见客。”
被打发出来的越倾,早就料到不会顺利。同时,这也更加坚定了越倾之前的猜想。
现在,得想个法子见到人。
“齐天,走,翻墙去。”
孙桃红的婆家不大,凌隐旻跳到屋顶,没几下就找完了。
他跳下来,对越倾道:“没人。”
不在婆家?怎么会呢?孙桃红已嫁做人妇,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回娘家啊。
越倾想了一下,找了个村民问五里村有没有祠堂。
本来憨厚的村民一听她问祠堂,目光霎时就变了。他白了越倾一眼,自己走了。
越倾和凌隐旻了然。
五里村的祠堂,离孙桃红家有些远,途中还经过一片坟地。
到了祠堂,远远就能看见,那里有人在巡逻。
至此,越倾彻底确定了:这是想要逼孙桃红殉夫,为一些人的荣耀和利益牺牲!
越倾和凌隐旻对视一眼,后者将越倾抱着,找了个角度,轻而易举就避开监视爬上房顶。
和村里人家不一样,祠堂竟然是砖瓦建造的。凌隐旻打开两片瓦片,往下一看,便看到了一个女子瘦小的身影。
“在。”
“我看看。”越倾替过他的位置,果然,一眼就看到了脏污萧索的孙桃红。
这才几天!一个美好的姑娘,就被糟践成这样!
越倾心中涌起一阵愤怒,对凌隐旻道:\"走。\"
凌隐旻将瓦片拿开,一手搂着越倾的腰肢,两人便像一片落叶,轻飘飘降下。
听到动静,孙桃红转过脸来。
祠堂地处阴暗,为防止人逃走,四面门窗都封死了。可现在,这片地狱洒下了一方天光。
这方明亮,就像通往生的阶梯。孙桃红顺着光亮往上看去,只见光尘中,两个好看的身影如仙人降世。
她这是……总算要解脱了吗?
落了地,越倾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孙桃红,你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落在孙桃红耳中,她因多日的饥渴和疲惫而有些混沌的大脑,总算想起了什么。
“……越倾?”
怎么这么久不见,你就变成仙子了?
“是!是我!”越倾点头,问:“你是自愿的吗?”
孙桃红知道苦涩一笑,摇摇头。
虽然是早就知道的答案,但越倾还是眼中一酸。
“我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