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豹雄狮不屑与蝇蛆老鼠为伍
隐旻随手一抓,将这个小女孩提了起来。
“刚刚不是说了吗,不是我杀的人。”越倾无奈地看着在空中不停踢脚的小女孩。
“就是你,还有洪二娘!为什么就你们活下来了,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们?”她说着说着,大哭起来。
越倾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所有人,能从大部分村民的脸上,看出同样的想法。
人是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过错的,尤其是羞愧的情绪,只会让他们更想把这个无辜的对象清理掉。这样才能保存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自尊。
虽然他们害怕凌隐旻,但一堆人藏着说,他又能发现么?
“确实,怎么什么好事都让越家碰上了?”
“他爹瘸了,征兵不用去。张家两兄弟藏在他家,也不用去。”
“越家既然能护住张家兄弟,为什么不把我家阿南也护下来?”
“当时里正还帮她说话来着。”
“而且她买了那么多猪,还真当我们瞎啊。”
“虽然退婚了,好歹也曾经是李老爷的未婚妻啊。就算不喜欢,做个妾也是多好的出路……”
“遇到强盗,那么多人死了,她受了伤,却还活下来了。”
“我看啊,越倾就是个丧门星,把其他人的福运都吸走,这才让她周围的人全倒霉。”
“对。那天要不是她,也许那群官兵就不会来,我家铁牛就不用去送死……”
“而且……而且我们就是想报个仇,还报不了!她护着那强盗,咱咋就那么憋屈啊!”
越倾默默听着他们的话,知道很多事,不是语言能说清楚的。
张老汉站出来,道:“你们这些人有没有良心啊,自己没本事,别什么都怪在人家身上!”
听他说话,立刻就有人阴阳怪气呛他。
“你有良心,你家儿子一个没少,你当然有良心。”
“你家巴结好了越家,越家当然什么事儿都护着你了。那谁来护过我儿子呢?”
“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们私底下议论,越倾懒得管,要是翻在明面上来,越倾可是不怕来事儿的。
“怎么?你长得丑,不听劝,一天到晚不是在说我家坏话,就是诅咒我,还想要我帮你啊?”
越倾这话一说出来,那些人又哑了声。
“就是,那天越师傅一进村就给咱们报信,是谁说风凉话,死活不听劝的?”
“又想要人家对你好,自己先想想,自己是不是那块料!”
“喂,怎么说话的?”
眼看又要吵起来,越父道:“好了,乡亲们,都回去吧。我越家人做事,向来问心无愧。能做的,我们都尽力了,何必为难我们呢?”
越父本意也是想给个台阶,大家各自散去罢了。只是总有人听不懂。
“为难?你家要啥有啥,啥破事儿都没遇到,到底是谁在被为难?”
“我们不过就想讨个说法,怎么就这么难?”
越倾带着越母回到越父身边,站在家门口,一一扫过眼前这群人。
她觉得,也许是个时机。
“讨说法,被为难?是我家欠你们的说法?还是我家为难的你们?”
“平日各扫房前雪,我家有事就来踩一脚。临到自己出事儿了,还怪我提醒不到位,不帮你藏儿子藏男人?”
“我倒是能以德报怨,但我图你什么?图你嘴巴臭,图你白眼狼?”
“我帮狼一次,人家以命还我。我家帮你们这么多,可又得了你们什么回报?有些人,他就是连畜生都不如!”
越倾一句句骂到痛处,不少人言辞闪烁,半天凑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于是就有几个年长的大爷大妈站出来:“你个没大没小、没斤没两的。说的是什么话?越家就是这么没规矩的吗?”
这些人想倚老卖老,可惜越倾只认理,不认年龄。
越倾回怼道:“越家的规矩就是与友善平和之人相交,你算哪根老葱?说的是什么话,我说的是人话,一把年纪了你还听不懂?”
“想要我长幼有序,那也行啊。但你有长辈的模样吗?你是我长辈吗?”
“人家年纪越大越懂事理,你是年纪越大创造的废物越多!”
越倾的话一句毒过一句。
这世上哪有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有一退再退,退无可退。
与其善待他人,不如善待自己。
凌隐旻站在一旁,紧紧盯着她,目光欣赏又温柔。
见识了越倾在县衙文辞修雅、条贯部分的一面,没想到遇到这种市井泼赖,她也有蛮横刁钻、跋扈自恣的一面。
天永的开/国皇帝也是泥腿子,虽然文学修养不差,却因出生常被腐儒酸文唾弃。所以他的后代,要用彬彬谈吐、文雅合度、繁礼多仪,来包装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