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
独孤蝉移步上楼休息。
苗稚忙拉住她:“不去看看?那边医药费还没结呢。”
苗稚提起冯秋,独孤蝉才想起这个人,她摆手:“不去,又困又累。”说完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独孤蝉进房关门后苗稚才离开。
外面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苗稚找店家借了把伞去医馆。
到医馆时苗稚就看见大夫一直叹息,大夫见苗稚回来就立马拉他一起看。
冯秋脏乱的头发被拨开后,苗稚就看见他的头顶有一截银针,那根银针只露出一指宽左右的长度。苗稚顿时觉得这冯秋挺惨的,这还不如死了,被人这般折腾。
大夫叹息道:“我顶多给他看看外伤内伤、配药,但是这根针我可不敢拔,我医术有限,我怕出人命。但是不拔估计醒不过来,而且他还中毒了,什么毒我看不出来。”
小地方的大夫经验有限,苗稚一时拿不住主意:“你等我一下。”说完撑伞离开医馆,回到客店找独孤蝉。
独孤蝉快要睡着时就听见有人敲门,她不耐烦地套上衣服去开门。
苗稚:“那个冯秋脑顶有根针,大夫不敢拔,说是不拔就不会醒。”
独孤蝉道:“拔了会怎么样?”
苗稚道:“可能会出人命。”
“去看看吧。”独孤蝉和苗稚又回到医馆。
苗稚扒开冯秋的头发,露出头顶的针尾。
独孤蝉问大夫:“只有头顶有吗?”
“其他地方没有,不过他脖颈和脚心处有针眼。”大夫把针眼指给他们看。
独孤蝉思忖片刻道:“头顶那根针拔了吧。”
大夫摇头:“拔了恐会伤及脑袋,严重可能没命,我……。”
“那人独留头顶那根针,总不会是忘了吧。”独孤蝉打断大夫的话,挪到一旁,给大夫留位置。
大夫听后立马就懂了:“这是故意留下来的!”
独孤蝉点头:“如果想弄死他,他早就死了,你大胆拔就是了。”
大夫听了这话,心里有了几分底气,就去拔针。
拔针后,大夫见他还有鼻息便舒了口气,道:“他身体中毒,底子虚弱,应该很晚才会醒。”
“那就劳烦大夫多加看顾了。”独孤蝉从荷包里掏出三两银子给大夫,“顺便给他洗个澡,换身衣服。臭烘烘地,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大夫接过银两:“你们放心,等他醒了,我就喊药童去找你们。”大夫知道他们在斜对面的客店休息,几步路的功夫,并不麻烦。
独孤蝉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见没有其他事便和苗稚回客房睡觉。
天微亮时冯秋是被痛醒的,他的头一阵一阵地痛,他抱头缓了很久才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冯秋现下脑子很乱,觉得脑袋空空什么也想不起来,他越想头越痛。他就这样茫然地抱着头坐到天亮。
鸡打鸣后医馆的人开始起床收拾东西,药童以为冯秋还没有醒,他直接推门而入,进门后见到里面的人抱着头坐在床上,整个人蜷成一团。
药童道:“你是头痛吗?”
冯秋抱着脑袋点头。
药童闻言立马跑去找大夫。
大夫从柜子里拿出一颗止痛的药丸给药童:“今天早饭就煮点粥就行了,喊他一起,吃完饭后就去对面酒楼找人。”
药童点头,回去给冯秋送药。
冯秋吃了药躺了会,头痛得到稍微缓解:“谢谢。”
药童摆手:“不用客气,等会儿你和我们一起吃饭,吃完饭我就找昨天的姐姐来接你。”
“姐姐?”冯秋脑袋晕沉沉地,“好的,多谢小兄弟。”
药童又摆摆手,随后他就出门收拾东西去了。
冯秋又躺下眯了一会儿,待到头不痛时才起身下床。
药馆并不大,人丁简单,大夫、大夫夫人、大夫儿子,和一个小药童,一共四个人。院子边上摆着一套桌椅,桌上有一大碗白粥,和五个小碗。
药童在院子其他地方支起支架,准备晒药,大夫夫人则在厨房煮粥做点小菜。
药童见冯秋出门便指了指边上的桌椅:“你先坐,我师娘还得炒几个小菜。”
冯秋点头道谢。
冯秋刚坐下没多久,大夫夫人就端着小菜从厨房出来。
大夫夫人瞧见洗漱后的冯秋后一惊,只觉和昨日见到的‘黑煤球’判若两人。
冯秋看到大夫夫人眼中的异色,他道:“夫人,怎么了?”
大夫夫人放下手里的小菜,将菜一一摆在桌上,然后坐在冯秋对面的椅子上:“昨天你朋友带你来时,你全身脏兮兮,衣服也破破烂烂的,没想到洗净后,人这么俊,就是太瘦了。”
“我朋友?”冯秋有点迷茫,他什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