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夏把先前布行陈掌柜给的分红和卖棉花布匹的盈利都拿了出来。
她分了五两给方秉烛。
方秉烛忙推辞。
“哪有这么多?图纸是你画的,分红也是陈掌柜给你的,就算要分,我分那五两就够了。”
“那可不成,如果没有你找作坊找销路,再多的鞋垫也卖不出去啊!”
不管方秉烛如何推辞,江夏还是分了五两给他。
方秉烛是个赤诚性子。
他捧着银锭子,红了眼眶。
“江夏,我宣布,从今往后你就是自己人了!”
江夏哭笑不得。
方秉烛擦擦眼,把银锭子揣进口袋。
“走,跟我去飞仙楼,我请你吃好吃的!”
江夏可没忘记上次在飞仙楼蹭饭时的场景。
人均二十两的高端酒楼,可不是她这个穷鬼消费的起的。
江夏忙摆手。
“别,要吃饭还是去别的地方,那太贵了,花那么多钱不好。”
总不能赚五两,在赔个十几两吧?
方秉烛吸吸鼻子。
“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会为我省钱的人。江夏,你人怎么这么好?”
“......”
最终江夏还是说通了方秉烛,在牙行附近的小饭馆吃饭。
一边吃着,江夏也从方秉烛那对牙行了解更多。
牙行五大管事之间,竞争也很激烈。
但凡入职的牙郎都要站队,才能明哲保身。
而她无意中得罪了陈立,又和方秉烛走的这么近,自然而然就成了二管事方怀安的人。
虽然她并不想被人打上另一个人的标签。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了解完这些,江夏又问起一些轻松的话题。
“对了,刚才离开堆栈的时候,我看有人去找你祖父手下的那个牙郎了,貌似在找什么野山参,怎么回事啊?”
方秉烛放下筷子。
“还不是因为白夫人。”
白信的夫人身体一直很差,常年缠绵病榻。
前些天旧疾复发。
需要一只老山参当配一副养生药。
入药的老山参非比寻常。
须有百年参龄,且生长在向阳的椴树之下。
最重要的是出土时间不超一个时辰,方可入药。
二部经手的老山参不少,但大部分都是干货。
白信也派人出去打听。
但始终都没有合适的山参。
白夫人这几天病情加重。
白信和妻子伉俪情深,这几天愁的不行。
他甚至放出话来,但凡有人送来山参,必有重谢。
江夏也终于明白了那天白信为什么会忽然匆匆离开。
她托着下巴想到了周大方。
“我倒是认识个挖参的猎户,或许可以问问看,他有没有办法帮忙寻一寻。”
吃过饭,江夏带着方秉烛前往庆芝堂。
刚走到第二个路口,就见一堆人围在路中央看热闹。
人群中还有人在高声哭嚎。
“活不了了!大通银号逼良为娼啊!哪位老爷给我们做主啊!”
“大家都来看啊,陈家公子这是要活活逼死我们啊!”
大通银号?
陈公子?
不会是上次帮了她的陈观南吧?
江夏走近一看,还真是他。
少年依旧是月白长袍加身,温润如玉的模样。
可这会儿却被一个泪眼汪汪的小姑娘拽着袍角。
俊脸憋得通红。
方秉烛跟身旁汉子打听,江夏也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在地上撒泼打滚的男人叫王泉,是个老赖。
他在大通银号借了二百两银子。
贷款到期,大通银号几次催缴,他都推脱搪塞。
近日王泉新得了一笔上万两的遗产。
陈观南这个少东家亲自上门催缴。
王泉推脱没钱,还把妻女推了出来。
陈观南敢要账,他就要把女儿卖到妓院抵债。
妥妥的道德绑架。
陈观南并没有在意小姑娘抓黑了他的衣袍,躬身拿帕子帮她擦去眼泪。
“小妹妹别哭,哥哥不会让你爹娘卖了你的。”
撒泼打滚的王泉夫妇一听这个,哪儿还顾得上哭。
“陈公子是个好人啊,您放心,只要我有钱了,一定还给银号!”
李若白气炸了。
“王泉你少放屁!银号都催了你多少次了?哪次你不是这么说?阿南心善,我可不一样,今儿这钱你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