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
不太擅长处理这些问题,就像数学试卷上的ABCD,永远搞不明白到底选哪个。
算了,写了吧,左右就剩一题了。
她重新摁下笔头,仔仔细细的看了遍题。
先假设…
然后呢…
这道题是不是不用假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自己都觉得卡的时间太久了,想放弃,又觉得放弃的话和一开始就不做有什么区别。
就区别在白白浪费了一段时间?
亏了。
她一向算的明白。
“连接AD,求出等腰三角形,用定义推算就能得出是平行四边形。”
许愿怔了一下,抬头去看是谁说话。
男生正把包挂在肩上,看她看过来后抬了抬下巴。
“你继续。”
她看了下男生握着书包肩带的手指,修长好看,上面挂着一串钥匙。
许愿认得,那是书店的钥匙,之前都挂在店主的钢笔上面。
“要关门了?”
男生点头,“没事,你写,用不了多久。”
太高看她了。
要用很久。
这下彻底没了思路,有人在旁边站着,别管看没看她,总归是想不出来半点。
于是她收了纸笔,站起来时椅子挪动发出轻微的声响,又被人轻轻抬起放回桌子下面。
许愿说:“我还是回去写吧,谢谢。”
男生没什么神情,轻微点头率先离开。
屋内的灯光被关闭,整个书店更显得更加复古安静。
铃铛被敲响,关门时又发出声音。
啪叽一声,姜愿感觉背后好像掉了个东西,她转身去看,男生开着手机手电筒弯腰,起身时皱着眉头,一脸难办。
许愿犹豫了一霎,觉得还是要礼貌性的询问一句。
“怎么了。”
男生把铃铛开口朝下,手心里躺了个小小的铃舌。
“断了。”
铃铛这么轻易就断吗?按理说应该是各种金属材料做的,很结实才对。
她沉默良久,不知道怎么接话。
外面的灯还没关,一个逆光,一个正对,身高因素,许愿要抬头看他,光束被男生挡着,一部分透了过来,半明半暗。
她看傻了眼,这好像是电影镜头里才会出现的画面。
心脏一滞,睫毛拼命的眨,转身逃也似的走。
“许愿。”
没走两步就被叫住,她捏着书包转身,疑惑男生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
片刻,男生朝她看了一眼,一伸手,把铃铛递给了她。
“你练习册上写了名字,不小心看见的。”他解释了一下,捏着铃铛上面能串起的圆环说,“给你吧,你好像挺喜欢的。”
给她这个干什么,又没什么用,还是坏的。
而且。
他怎么知道的。
“这个我留着。”他比了比铃舌,“当个遗体,回去好给老爷子交代。”
许愿鬼使神差地接过,捏着圆润的表面转了半圈,脑子一抽。
“你不会要嫁祸给我吧?”
话音刚落,空气里立马萦绕着一阵轻笑。
她在说些什么啊……
两人对视了一会,许愿听见他带着玩笑的语气道:“我就说我被人偷了。”
伸手锁上玻璃门,语气一反之前陌生,带着怂恿,“所以放好,别被老爷子看见。”
许愿觉得自己的骨节像是被钉上了钉子,像个正在上劲的发条木偶,心脏被牵扯,咔咔作响。
她咽了口唾沫,试图缓解发紧的咽喉。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一顿,又像是找理由一样加了一句,“要是被发现了,我好找你救命。”
男生的喉咙里又蹦出几节笑音,许愿觉得耳尖发烫。
她看着对方伸手摸到隐秘的开关,“啪”的一声电源关闭,面前的灯光暗下来,只剩路灯坚持发亮。
一个逆光一个正对。
反了过来。
许愿的呼吸加快,掌心湿润,有些发凉。
“时逾洲。”
—
“时逾洲…”
许愿举着名片轻念了声上面的名字
“好啊你,被我逮个正着!”池晚一下从拐角冲了出来,伸手抽过名片。
“我来看看,时逾洲,还是个设计总监,他多大?你搞年龄差?”
池晚觉得一般熬到设计总监这个位子的,怎么找也要30出头了吧。
她可怜的朋友,22岁的生日都还没过。
许愿急了,一下跳起来把这个恶人扑倒在床上,手脚并用的要去抢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