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荒唐

赵书玉和秦雅在茶楼呆了大半日，出来的时候已过黄昏。

街旁的晚市已开，处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秦雅牵着赵书玉的手，不时在各个不同的摊铺前流连，一向沉稳的三公主，此时才显露了不少孩子气。

叶芜和赵书玉的随从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阿茶和玲珑却早已玩疯了，不时乱窜。

玲珑看一个摊子前有卖各型各式的动物花灯，忙挤上前买了一个特别可爱的兔子灯，扯着阿茶追上了正要往花河边去的秦雅，塞进了秦雅的手中。“公主，送你，这是今年的礼物。”

秦雅有些惊喜，赶紧接过来，嘴角洋溢着灿烂的笑意，“玲珑，你怎么也送我兔子。不过我很喜欢，谢谢”说着，一把拥进了玲珑怀里。

玲珑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下，拍了拍秦雅的背，把秦雅扯了出来，“别这么肉麻，这是我们说好了的，每年送公主一个礼物，然后公主满足我一个小愿望。”

阿茶在一旁瘪瘪嘴，“玲珑，你不觉得你这时候送礼物有点莫名其妙，不合时宜吗？”

玲珑蹬了阿茶一眼，让她不要说话。

秦雅也很奇怪玲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忽然送花灯提起这个约定。

一向泼辣的玲珑，此刻却有些扭捏，磨磨蹭蹭了半天才说道“我今年的愿望是，我们一起去逛一下醉香楼。”

“想逛就去逛，为何要如此扭捏？”秦雅一时有些迷茫。

一旁的赵书玉脸色却有些沉，开口道 “醉香楼是帝都最大的风月场所，有男倌和女倌，一些风流寻欢的达官显贵和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是那里的常客。”

秦雅一听，脸瞬间也黑了，自己刚和赵书玉说完一生一世一双人，玲珑就要当着他的面把自己往青楼里领。“所以你这一天又是撺掇着我来万间书祠，又是让逛花灯晚市，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都是为了晚上这个醉香楼。”

玲珑见目的已经败露，倒是开始理直气壮 “醉香楼在花灯节时是最热闹的，错过了可就没有了，我去年就没赶上，已经盼了一年了，公主，你就依了我吧。”

秦雅此刻只觉得玲珑就是来捣乱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她要早点说这个，今日是绝对不会把赵书玉给叫出来的。现在当着赵书玉的面，难道要答应去逛青楼吗？

顿了顿，干脆说道 “我不去，你要不自己去，我不拦着你。”

玲珑一听，当即急了，“公主不去，我自己去有什么意思？再说，我只是去看看，又不做什么，公主何时这般别扭，君无戏言，我今年的愿望就是公主陪着我去，你看着办吧。”

赵书玉神色有些冰冷，没有想到三公主的侍女这般没有尊卑，若是在赵府或是任何一个世家早就被乱棍打死了，但看秦雅被气的脸都红了，却也没有斥责惩戒侍女，便隐去心中的不满，开口解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去看看吧，若是有什么碍了眼的，再出来便是。”

秦雅见赵书玉这般说，又看玲珑梗着脖子丝毫不退让，便叹了口气，算了，去便去吧，回去再收拾她，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月影微微，轻柔的夜风吹过树梢，花灯轻轻摇曳，光影交错，一座座的精致高耸的阁楼在湖中林落。

其中中间的主阁楼上面悬着醉香楼的招牌，共有六层，都挂满了彩色的灯笼，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交相辉映，好不热闹。

秦雅几个人刚进去，就有管事的迎上来，直接把一行人带到了五楼。

玲珑在一旁有些不满“早就听闻醉香楼以楼层来划分恩客，楼层越高，伺候的男倌女倌越极品，为何不将我们带至顶楼？莫不是觉得我们不够尊贵？”

管事的是个人精，连忙解释“姑娘哪里的话，不是我不带几位上去，实在是六楼已经被提前包下了。当朝的长公主、三皇子和好几位世家的公子现在都在上面热闹着呢。”

秦雅皱了皱眉，“长公主经常来吗？”一边问一边向楼上走去。

“长公主可是这儿的常客。”管事的见秦雅提起长公主并无畏惧，便也没有阻拦她上楼。只是试探地说道“贵人初次来，若是在上面有相熟的人，不妨也去知会一声，我们醉香楼有趣的玩意可是多的很。”

秦雅点了点头，淡淡的开口“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们自己上去看看。”

“好嘞”管事的便也不再多言，躬身退至一边。

此刻，玲珑一听长公主也在上面，倒是怕了，嘟囔道“公主，我们要不还是在五楼吧。”

秦雅懒得搭理她，牵住赵书玉的手，继续向楼上走去。玲珑一看几个人都跟着上去了，犹豫了半刻，最后一跺脚，也随之跟了上去。

步入六楼，视线豁然开阔，整个一层都是宽广的大殿，玉雕的案几环着大殿围了一圈，秦雅一眼便看见主位上半倚着衣衫不整男倌饮酒的秦筝，和一旁左拥右抱一脸风流的三皇兄秦世安。

一群人觥筹交错，喧闹寻欢，处处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