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雷尔？”沃尔布加在环顾四周，搜寻无果后，用带着黑丝手套的手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西里斯去哪里了？”

雷古勒斯自入场以来一直乖巧地呆在母亲身边，闻言有些小心翼翼地边揣测母亲的心情边说道：“我不知道，妈妈，或许他去休息室休息了。哥哥毕竟一直都不喜欢这种场合……”

沃尔布加闻言，好看却有些严厉之气的眉毛皱了起来，这让雷古勒斯有些担心妈妈又因为哥哥生气。他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会变成这样，明明西里斯曾经并不是这样的，雷古勒斯还记得，哥哥在入学霍格沃茨之前都只是“太有个性太叛逆”而已。父母从不会因此真的生气。

直到西里斯入学后意外——也可能不是意外，雷古勒斯总觉得是哥哥自己要求的——被分到格兰芬多后，家里的争吵才慢慢变多。

沃尔布加本就不喜欢格兰芬多，这下更觉得是格兰芬多的学生把大儿子教坏了，还特地去过霍格沃茨，试图说服邓布利多校长，西里斯的分院“只是一个意外”（雷古勒斯听当时在场的哥哥说这让分院帽很不服气）。希望能让西里斯“回到”斯莱特林，不要让祖辈蒙羞。

邓布利多似乎对此稍有些为难，不过他用了非常巧妙地说法：“我想或许是这样，布莱克夫人，可是霍格沃茨从来没有分院后转院的事例，我想校董会也不会同意。不过如果有一天分院帽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是错的，而决定把西里斯送回斯莱特林，我会那么做的。”

最后当然是不了了之了——比沃尔布加年纪还大的分院帽绝不承认自己会分错学院，西里斯也不可能主动提出去斯莱特林，而校董会也有相当讨厌纯血主义所以绝不会投赞同票的麻瓜出身老巫师。

于是沃尔布加只好接受了现实，转而多次要求西里斯“多和斯莱特林的人相处”，不过雷古勒斯不止一次听到西里斯提其“詹姆斯.波特”这个格兰芬多，所以雷古勒斯很确定哥哥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这到底是好是坏呢？雷古勒斯并不能说得太明白，他只知道在哥哥去格兰芬多之前，家里人从没有那么重视他。比起他，显然西里斯是更好的：长子的身份，拥有出色的容貌、优异的成绩和天赋，对外从不露怯。

在雷古勒斯的记忆里，大多数人都会先注意到西里斯，而不是他。而他也没有勇气出声让人们多注意他。

——就连这次宴会，大多人也会先注意到西里斯，哪怕他从没怎么注意过大多数人，尽管他已经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如今因为哥哥的离经叛道，让父母有些失望，也让周围的纯血家族议论纷纷，他们才开始注意到一直生活在西里斯的光芒下不那么起眼的雷古勒斯。父母寄希望于他，告诫他不要向哥哥那样，告诉他一定要去斯莱特林，一定要成为合格的斯莱特林。

如果成为斯莱特林是能比西里斯更好、是更能让父母重视我的话，我会做到的。雷古勒斯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就暗自下定决心。如果符合父母的期望可以取代哥哥的话……我会做到的。

“不知道又跑去哪里去了。”沃尔布加揉揉眉心，叹了口气，又温和地对小儿子说，“真希望你哥哥能有你一两分的懂事。好了，雷尔，为了避免你哥哥在怀特家的生日宴惹出大问题，去把他找回来吧。如果遇到了今天生日宴的主角——”

“——我会试着和她成为朋友的。”雷古勒斯意会母亲的意思，悄声接了后半句话。

雷古勒斯记得那位怀特小姐，尤其是那双奇特的、纯黑色的眼睛。比起那双眼睛，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预知未来的天赋。而且母亲在内的纯血主义者们也不止一次可惜她是混血巫师，不过她仍然值得结交，毕竟她拥有预言的天赋，毕竟她不是她母亲那样的……出身。

雷古勒斯知道大家会怎么称呼她母亲，只不过那个词实在不太好听，于是他哪怕只是自己思考都会下意识避开这个词。

沃尔布加满意地点点头，让雷古勒斯离开去寻找西里斯。雷古勒斯穿过人群，听着耳边飘过几句人们的闲言碎语，“哑炮游行？真是疯了，一群没有魔力的残次品……”“詹肯斯【1】估计能处理好，否则她坐不稳的。”雷古勒斯猜他们说的詹肯斯是魔法部部长，不过具体的他也不清楚，于是干脆几步离开人群，把“伏地魔”“纯血荣光”那几句闲聊落在身后。

好了，接下来要去哪里找西里斯呢？雷古勒斯猜测西里斯可能是去找修斯.怀特了，他记得这位是生日宴主角的哥哥，和西里斯是同一届的格兰芬多舍友，俩人关系不算坏。不过也有一种可能，西里斯只是不堪舞会烦扰，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呆着去了。

他左看右看，最终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怎么看怎么像西里斯会选择的躲懒地方。从楼梯走上二楼，在窗台帷幔的遮掩下，阳台门被藏得很好，不过反光门把手还是暴露了它。

于是雷古勒斯扭开门，伴随着拂面的微风，他发现阳台上并没有西里斯，反倒是见到了母亲要求的交友对象。

怀特小姐也注意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