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申枭猓
风莽一挥手,一伙右领军卫翊卫娴熟地上前,扒下鹑觚县官吏的官服,看押到一起。
没有栲枷,也没有绑缚,官吏们已经两股战战、泪如泉涌,哭耶叫娘地喊屈。
暂代鹑觚令龙亚很有眼色,带着司户史等小吏,自公堂将公案、签筒搬到照壁外,恭恭敬敬地请范铮坐下判案。
“风长史,就劳动右领军卫了。”
范铮颔首,并未因职司高过风莽而趾高气扬。
文武不是一个体系,且范铮此行还是倚仗右领军卫出力呢。
风莽分出四伙人,随百姓前往城中某个宅院,留了一伙护卫在范铮身边,做事格外老到。
院墙一丈,院门紧闭,然而这难不倒翊卫。
一名翊卫紧了紧身上的横刀,从丈外狂奔,短程内竟不逊于奔马。
两名翊卫立于墙下,双手搭桥,任那名翊卫跳上去,猛然发力一抛,前面这名翊卫纵身一跃,竟已稳稳扒上墙头,手臂微一发力,就轻轻跃了过去。
这种活,当然不会只是一组,同时越过墙头的人至少的五人。
之所以如此安排,当然是防着运气不好、正撞上对方防守之人,上五个,至少三个迎敌、两个开门。
院门轻而易举地打开,满院狼藉,几个人头与尸身交错,已经凝固的表情还能看出极度的愤怒,无头的身躯下还压着一柄粪叉。
身躯上的部位已然不全,定是被那些畜生割断取乐。
正堂里,凄厉的哀嚎声如杜鹃啼血,伴着兽性大发的淫邪笑声。
“杀!”
红了眼的翊卫,执着刀盾,组成小阵次
“谁敢动我申枭猓的人!”
暴喝声中,身材粗壮、面容狰狞的申枭猓执横刀、障刀,从最里端杀了出来,若不是翊卫之间配合默契,搞不好会吃个小亏。
“是哪一府的袍泽?原泾州折冲府伙长申枭猓,恳请留点颜面!”被如雪刀光逼得连连后退的申枭猓,忍不住叫了起来。
风莽哼了一声:“还曾是府兵,难怪县衙会如此忌惮。天下府兵,将引你为耻。”
申枭猓看了风莽一眼,惊叫道:“右领军卫?”
这一分神,申枭猓的双刀被击飞,整个人也被彭排压得脸贴墙。
右领军卫辖万年等三十折冲府,泾州折冲府也在其列。
因在五百里以内,泾州折冲府入京城宿卫是五番。
注意,这个番与杂户、蕃户应上番的意思并不一样,不是说要值五个月,而是指
每卫之中于一年是分十二个班次,府兵按距离远近依次上番,如在二千里外则是
所以,在古文中,往往同一个字在不同位置是不同意义,不可一概而论。
冷知识:左、右卫别称骁骑,左、右骁卫别称豹骑,左、右武卫别称熊渠,左、右威卫别称羽林,左、右领军卫别称射声,左、右候卫别称饮飞;东宫左、右卫率府别称超乘,左、右司御率府别称旅贲,左、右清道率府别称直荡。
申枭猓在泾州折冲府为府兵时,也被抽到长安轮值番
事发了。
离长安城五百里都不到,无论如何称不上天高皇帝远,申枭猓知道早晚难逃一死,只是没想到来得那么快。
一人未死,只因为范铮有交待,务必要留活口。
罪恶滔天的申枭猓自然死不足惜,放他出来的人,又岂能独善其身?
街坊邻居上门,看到这满宅的惨相,不禁破口大骂,几个婆娘赶紧给蒙难的小娘子披上衣裳,费尽口舌哄得那小娘子起了求生之心。
也是,好歹要看仇人授首吧?
县衙照壁前,范铮看着已经被绑的申枭猓一伙人,心头无名火起。
区区十余人,一司法史可平,竟任他们鱼肉乡里,这是何等的荒唐!
那一户人家的尸首,已尽数移到县衙前为证,见者皆怆然泪下。
从贞观四年大败突厥之后,鹑觚县子民还从来没那么悲惨过。
“上官,那名断臂的贼人,再不医治,可能会失血而亡。”检校鹑觚令龙亚小心翼翼地提醒。
“本官自有良方医治,你且令人捉几只野狗来。”范铮淡定地开口。
龙亚满目茫然,从未听说野狗能治病啊!
但是,区区一介流外官,一个转身就暂代了七品县令,还敢对上官的话有疑问?
就算上官说屎真香,自己也一定要点头,说香得清新脱俗!
当然,更重口味就算了。
不待龙亚发号施令,原先行尸走肉般的百姓振臂高呼:“跟我来!我知道哪里有野狗!”
这就是威信,范铮只是随口一说,上百名汉子呼啦啦地准备捕野狗。
龙亚叫了起来:“且慢!就你们那些家伙,怎么跟野狗拼?若有伤亡,岂非坏了上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