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满妹子意外回村
了呀。”金石看姐的两眼都红了,心更酸了,说:“姐,莫要说了,都怪我。”满妹子哧地笑了:“怪你什么?”金石说:“我太笨了。”满妹子指着赵干部说:“你不懂的,要说笨,他才笨哩。”赵干部脸更铁青了。
晚上,王支书,谭伟,小红,兴伢子,王队长等都过来看金平,小云就大鱼大肉地弄了一桌。本来大家都要说满妹子同金平相恋相爱的事,但碍于赵干部,都不说了,王支书对不换说:“要不先办几桌酒席,把他们俩的事定了吧。”金平说:“这次只是顺道回家两天,后天就要去基地报到,耽误不得。我们已商量好了,都还年轻嘛,等考上军校,毕了业,就结婚。”不换说:“你要是考不上呢?”满妹子说:“他要考不上才好呀,回家同我一道种地。”王支书说:“没有见姑娘家脸皮这么厚的,也不害臊。”金平笑笑看着满妹子说:“我要考不上,能配娶她吗。”王支书说:“也不能这样说,现在农村不比以前,只要勤快,也会吃穿不愁,你要是回来,管管我这个丫头,我也省得为她操心了。”满妹子对爹说:“我晓得,您就是把不得想早些把我嫁出去。”兴伢子说:“是你想早嫁,千里超超去相会,还怪我们。”满妹子还想说,金平暗暗拉了拉她,满妹子看了看赵干部,赵干部的脸越来越难看,也就不说了。
洒至半酣,一向沉默的赵干部却突然端起酒碗站了起来,说:“我在这里最后敬各位这碗酒。明天,我也要回城了。”说完一饮而尽。
一桌人都很惊讶,都问,不再来了吗?赵干部点了点头。王支书说:“上面安排,你们这批蹲点干部不是要到双抢后才撤回吗?”赵干部木然地说:“我走后,上面会再派人来的。”王支书也不再说话,大家就沉默,一齐看了看满妹子,满妹子也只是低着头,不做声。
金平也有些明白,站起来想说几句宽慰话,却被赵干部伸手制止了,自己又倒了一大碗酒,站了起来,冲大伙说:“这几个月,感谢各位父老乡亲对我的关照,我心里有愧,没有给乡亲们做什么事,反而给各位带来很多麻烦,真的是愧对各位。”说着,就一口把酒喝了。完后,又往自已碗里倒酒,正要端起,却被满妹子扑上来抢住碗,自已喝了,喝完了,把碗往桌上一摔,说:“赵干部,你这是干嘛子嘛!你要是怨我,你就冲我来,你莫拿自己的工作赌气,莫拿我爹这些人来撤气。我明白,是我对不起你,不该事先不同你打招呼就自己跑了,是我领了个男人回来。可是你前前后后好好想想,我在哪里对不起你了?我欠你什么了?我这一回来,先就找了你,把我的心里话都跟你说得明明白白的了,你不是也没有话说了吗?赵干部,我其实很敬佩你的,一个大城市机关的国家干部,在我们这穷地方,和我们同吃同住同劳动,没有一点架子,还有你的为人,你的人品,这满村人,哪一个不念你的好,哪一个不尊重你?你明日要走,要是为别的什么事,我不怨你,我还会和村里人一道都来为你送行,要是为我的事,你走了,我看不起你哩,村里人也看不起你哩,人家会怎么说你,一个行署政府机关的大干部,宰相肚里能撑船,为这么一点私情就闹起情绪,将来还能干大事么!”
满妹子越说就越难控制自己的情绪,被金平再三拉住坐了下来。众人都不再说话,看赵干部低着头,木桩子似地撑在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王支书就上前将他撑住坐了。说:“这丫头是喝多了,胡说八道哩,她就这脾气,你不用往心里去呀。”赵干部摆了摆手,强笑了笑,还是站起来,给自己碗里倒了酒,送到金平面前,说:“金平,你就要回部队,哥敬你一杯吧,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很羡慕你,有这么一位女子爱着你,你太幸福了呀!哥只是对你说一句心里的话,你这一辈子,一定要对她好,一定要让她过好日子,要让她幸福一辈子,要不,我也就不会原谅你的。”说完,将酒喝了,还要倒酒,满妹子上来,将酒夺了,说:“不要命了呀!”就喊:“金石,他醉了,扶他去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