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巧云查寻偷牛贼
派出所不会来人的。”王队长又埋怨谭伟说:“让你家狗看牛,你看狗,晚上我都听到狗叫了,你就没有听见?”谭伟也又是伤心又是悔恨不已,也没有理会王队长的问话。兴伢子说:“不过也放心了,这次来了没有做成,下次肯定也不会再来了。”王队长说:“幸亏我们做了防备,要不然这损失就大了。”谭伟的婆娘小红还在埋怨谭伟,说:“我就听这狗叫的声音不对劲,叫你去看看,你却不当一回事。”谭伟在恨恨地擂自己的头。听千千眼泪鼻涕都哭成一团,不停地喊:“金毛,我要金毛!”
金石到千千家喊千千上学,看见千千两只眼睛哭得像红桃子似的,自己也不免气恨,说:“要是抓到这伙人,看不剥了他们的皮才解恨哩。”到了巧云门口,巧云看到了千千,忙拉二人到屋里,说:“昨晚听到狗叫,我也醒了,听到一伙子人的脚步声从门前走过,有人说话,其中一人说话的声音像是前村的光驼子来。”千千一听,两只红眼睁得像铜铃,问:“光驼子!你确定是他吗?”巧云就有些犹豫,说:“只听得一句,像是说这边这边,住这边走。声音虽小,有些哑闷,好像是他。”千千就有些猴急,说:“要是他,看我不去撕了他!”巧云说:“我也拿不准,所以也不敢向他们说,要冤枉了人家,人家还不来剥我的皮!你们听我说,他们偷的这狗只是吃的麻药,还可以吃狗肉才弄走的,如果这伙人有光驼子,一定就在他家里弄吃,狗吃了麻药包子,也不会放很久的,这麻药侵到肉里,就吃不得了。他们杀了狗,那狗内脏是不吃的,剥下的狗皮也不敢要,一定会埋在他家周围,你们今天放学后就到他家屋前屋后察看察看,看到有埋的东西没有。”千千听了直点头,对金石说:“哥,放学后同我一起去吧。”巧云忙叮咛说:“可不要让他们看到,看到了东西,一人在现场看着,另一人悄悄来报告兴伢子,千万小心些!”
千千这一天也听不进什么课了,一心想的是光驼子和他的狗。一放学,就要金石回家吃了饭,就一同去前村光驼子家。金石说:“怎么样也要打了柴,等天黑了再去呀。”千千说:“还弄什么柴,我回家挑一担柴给你就是了!”金石说:“怎么好让你送柴。”千千说:“不送柴,你妈那儿也交不了差。就这么定了。”金石回家吃饭,饭刚下肚,就见千千真挑了一担干柴来了。金石也只得收了。千千问:“要带些什么东西,锄头带不带?”金石说:“什么都不要带,免得人家看了疑心。”
太阳刚落山,夜幕开始笼罩下来,二人就一前一后往前村走。也不过五六里地。光驼子家是前村西面的的一座独屋,三间破旧的瓦房,旁边有一低矮的茅屋,是猪厩和厕所。光驼子头并不光,有一头钢精短发,背却实实是驼的,快四十岁了,仍是光棍一条,没有父母兄弟,因是残疾,村里社员干部也不好管他,在村里也是神出鬼没,不晓得在干些什么名堂。巧云男人去世后,他也曾来讨好过巧云,常带些好吃的好用的巴结跳跳。后来晓得没他的戏,也就放弃了。
金石二人来到光驼子家,家里没人,门是锁着,门前的狗却叫得凶。二人看没有人,胆子就大了,金石顺手抄起一根竹杆,顶着狗,千千就放心地从茅屋前取来锄头,从屋前房后刨了起来,不一会就听到千千在哭,原来千千从屋后的菜地里创出了金毛的皮。
金石让千千千万看好现场,自己忙跑来报告兴伢子。到了兴伢子家,喊了几声兴队长,却不见人应,推门进去,听见里屋似乎有哗哗的水声,听见细细问:“是石头吧!我在洗澡哩,找兴伢子嘛子事?”金石见屋里黑沉沉的,好像没有其他人,就悄悄说:“千千找到他家的狗了!”细细就吃了一惊,问:“在哪找到的?”金石说:“在光驼子家后院菜地里,找到他家金毛的皮和狗肠狗肚了。”细细就忙扯了一件被单围在身上,浑身湿淋淋地走了出来,金石看到的细细的双臂和双腿如羊脂玉一般洁白润滑,听细细问:“你说是光驼子偷的狗?”金石点了点头。细细说:“怎么会是他!”对金石说:“兴伢子下午被竹村的快八子叫去了,说是他儿子打了媳妇,媳妇喝了农药呢。你去竹村找他吧。”金石转身要走,细细又忙说:“这天晚了,我拿个手电给你。”金石取了手电,慌忙忙地出来。
到了巧云家门口,看到巧云像是在等着他,问:“找着了?”金石说:“在光驼子后院菜地里找着了。”巧云说:“这天杀的,果真是他!”问告诉了兴伢子了?金石说:“细细嫂说兴伢子去竹村了,我这去找他。”巧云问千千在哪,金石说还在看着现场。巧云想了想,说:“竹村你也不熟,你去守着千千,万一看到了光驼子,千万躲着他。兴伢子那儿,我替你去喊吧。”接了金石手中的手电,疾忙忙的去了。
金石不晓得,巧云主动替金石找兴伢子,是有她自己的心事的。要是光驼子参与了偷牛,他这一辈子就算完了。她虽是恨,但想到过去与自己的一段往事,不免又于心不忍,虽说她没有答应这段亲事,但光驼子也在她家里花出了不少钱,直至让他死了心,也没有找她什么麻烦,以至至今她总觉得自己欠了光驼子一段还不清的感情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