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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哈里里集市,那里有当地千奇百怪的卖品,当然也有很多源自义乌的小商品。
埃及本地人对于中国人热情非凡,哈里里集市里穿行的我,一直在摆手拒绝着推销。
Ayman护在我身边,帮我尽量抵挡着邀请,带着我走走看看,一路走到了马穆鲁克街区的另一侧角落处,那里有着最著名的本地铜灯灯具区。
我到的时候刚巧傍晚,千盏铜灯在我眼前悉数点亮,我仿佛真的身处《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中,成为其中的一夜。
Ayman看我入了迷,招手要给我拍照,我笑着拒绝,只说想多仔细看看眼前的每盏灯。
我喜欢灯,想拥有无数盏灯,照亮我的每一个夜晚。
Ayman是最称职的地导,等着我慢慢挪动步伐欣赏着铜灯。
我看中了一盏制式偏小的铜灯,隐约有些中国古代宫灯的影子,镂空的铜灯檐角描绘中午蓝色珐琅彩,于夜色里模糊闪着浅蓝的光。
我刚想凑近仔细看看,摊主却上来立马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一惊,就想挣脱。
摊主说着不流利的中文,颠三倒四,大概意思是我碰到了就要买下来,漫天要价两千埃磅。
我颇为无语,耐心告罄,厉声反驳,字字句句言明我根本没有触碰到他的商品,他却不依不饶,甚至隐隐有了抢我钱包的动作。
我劈手打落他凑过来的手,刚想继续挣开,就见到眼前横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反手一捏就迫使摊主松开了我的手腕。
我微仰头,居然看到了陆呈。
陆呈身边还有一些其他人,里面有几个看着是埃及本地人打扮,主动上前挡在了我和陆呈身前调停。
陆呈脸色不好,将我拉远了些,皱眉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揉揉被拽红的手腕,说:“我不是自己来的,我有导游。”
“没有其他同行人一起吗?”
我摇摇头,一声不吭擦着手上被碰脏的地方。
陆呈看我倔强抿着嘴,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没递给我,反而将我手腕拉到他面前,替我擦了起来。
他擦得极为认真,我有些无措,只好问:“你怎么在这?”
“论文里有个研究项目,刚好和开罗大学有交流,就来了。”
刚在一旁打完电话的Ayman看到这边的动静,赶忙喊着“Laila!Laila!”找我。
我抬起另一只手,挥了挥,示意他过来。
陆呈放下擦干净的手,无声勾着唇:“一夜,这个名字倒是很特别。”
“你懂阿拉伯语?”
“一点点,这个单词,刚好会。”
那边他的朋友们也解决好了这件事,问我愿不愿意三百埃磅买下来,我咬着嘴唇,迟迟没回答。
陆呈:“不喜欢就拒绝。”
我:“我喜欢的,只是我带不走,买了没用。”
他的朋友们点头,回绝了摊主。
摊主骂骂咧咧走了,也无可奈何。
陆呈问我接下来还要去哪,如果行程凑得上,不如搭伴一起?
我摇头,说:“我就想自己玩,没人看到我的样子,我才会觉得开心。”
陆呈打量我许久:“summer camp理论你知道吗?”见到我点头,他继续说:“那你不如把这几天当作一段summer camp,就当我们萍水相逢,分开后不会再见了。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保证,我会守口如瓶。”
他说:“温染,你可以试着相信我。”
神色认真到我不忍心拒绝。
内心腐烂干涸的根土里有个声音在诱惑着我,试着去相信吧,不会更坏了,不是吗?
余下的一周,我和陆呈一起去了卢克索,一起坐游轮去了努比亚村,我还抱了当地人家自养的小鳄鱼,最后到了赫尔格达,一起去玩了深潜。
红海水清,海风也大,虽然白天的太阳晒得人脸上发干,但是刚出水时,海风吹过来冻得人瑟瑟发抖。
深潜之后我夸他很厉害,什么都会一些。
陆呈披着带来的毛毯,顺手给我披上一层更厚的毯子,脸上还在滴水,嘴里没好气:“哪有你厉害,游泳都不会,扭头就往海里跳拦都拦不住。知道的是晓得你要潜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讹人。”
我擦干脸上齁咸的海水,没有反驳陆呈,也没理会他,扭身跑去了游艇二层的甲板上,用毯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地晒太阳。
又暖和又不会晒伤。
陆呈拎着水上来,看着我鼓丘一样缩在角落,到底是缓了神色,把水递给了我。
我小口喝着水,冲淡了嘴里的咸味,轻声说:“陆呈,明天我就要走了。”
陆呈顶着毯子,阳光照射下来,将他的影子拉长成立体的三角形,从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