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宫宴再相见

苏确去国公府拜访的第二天，是一个艳阳天，初夏确实是一场雨落回一场暖的时节。苏确去苏上秋住的房里，下人说苏上秋去了苏姨娘房里请安。

苏确踏进苏姨娘房外的院子，他突然想起自己有很久没有踏入这里，好像是十几年，苏上秋今年大概是十八、十九或是二十，他也不知道。

他只记得自老夫人逝世之后，他再也没有踏入这里了。甚至不记得和他生儿育女的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苏确心底涌起一丝愧疚。不知不觉已踏入了苏姨娘的房中。

“见过老爷！”苏姨娘身边的月匀见到苏确，连手中的托盘都掉在了地上。

许是门口的动静太大，苏姨娘都来不及收拾妆发，便亲自从内室出来迎接苏确。

“老、老爷……你怎么来妾身房里了。”

苏确看着苏姨娘的脸，岁月如刀割，将苏姨娘割裂成整天怨声载道的深闺怨妇。不愿迎娶表妹，是因为厌恶老夫人的威压，或许是厌恶了表妹那张不美丽的脸。

“你过得……怎么样？”

“老爷，妾身一切都好，就是……很想老爷。”

苏确本就是为了找苏上秋才来这里，对苏姨娘寒暄了几句，就不再和她说话了，苏姨娘却兴高采烈，巴不得苏确多说几句。

这一幕落在苏上秋眼里，他并没有觉得有多高兴。苏上秋记得从小到大的那些日子，姨娘总是打他，总是骂他不争气，没有大哥讨喜，没有为她把苏确争取过来。

“父亲。”苏上秋作揖。

“上秋，让你姨娘在这好好休息吧，我们出去说。”苏姨娘听完这话有些不乐意，但她只能照做，乖巧的站在原地，望着苏确和苏上秋离开的背影。

苏确在前，苏上秋走在后。

“你姨娘看着老了许多，平时都安好吧。”苏确先开口。

“都好，就是经常盼望着父亲来。”

苏确听完， 静默了一阵子：“皇上下了旨意，命你与朝国公共同讨伐胡狄。想来旨意马上就到府中了。”

“儿子定不辱使命。”苏确有些疑虑苏上秋的镇定，拍了拍苏上秋的肩膀，但得到满意的答复还是离开了。

苏上秋对苏确已经不抱有期望。他早就收到了面具人的消息，并拿到了给朝国公的投名状。

讨伐在即，明德帝传召文武百官携带家眷与皇帝同庆，召开壮行宴。

昔日卑贱的庶子翻身做了统领，众人都想见见平日里毫无存在感的苏上秋是何方神圣。这次壮行宴众人心怀鬼胎，各抱目的。

为了这次壮行宴，大夫人毕氏才给苏上秋做上一件像样的衣服。毕氏也是识大体的，苏上秋在壮行宴上穿的衣服料子华贵，暗纹精致，显得苏上秋剑眉星目，丰神俊朗，一下吸引了许多高门贵女相看。

苏上秋一下成为众矢之的。参加壮行宴的人都是世家大族、皇亲国戚，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往苏上秋身上投去。

苏上秋慢慢的应付自如了，他和身旁有意攀附的达官贵人互相交谈，直到皇帝与朝国公、妃嫔一同入座才停下行礼。

“今日是为了给国公和苏爱卿的儿子壮行，各位不必拘束。”明德帝先入为主，笑着让宴会中所有人坐下。

“让朕来好好看看苏爱卿的儿子。”明德帝眯着眼盯着苏上秋的脸好一会，又道：“是一个丰神俊朗的好孩子呢。”

朝国公笑了笑，皇后欲要给明德帝倒了酒，明德帝却挥挥手示意雪美人过来陪侍，皇后只好放下酒壶。

“圣上缪赞，皮相有何重要，重要的是我朝中的青年才俊都必须如圣上一般心系天下，方为好孩子。”

这一句话把明德帝讲高兴了，美酒上头，明德帝一开心就想给苏上秋指婚：“我看上秋这孩子，懂事的很，就该和我懂事的亦凰成就一段佳话。”

明德帝此话一出，众人如遭雷击。明德帝说完之后，让雪美人给他喂了一颗水晶葡萄，笑眯眯的醉在温柔乡之中了。

“皇上，皇上。”皇后呼唤了明德帝两声，明德帝没有应答。

“皇上身体抱恙，众卿都随国公同庆，后妃轮流侍奉。”皇后安顿好剩下的一切，便带领一众后妃离开了壮行宴。

季亦凰可是朝国公的亲侄女，他不可能让季亦凰嫁给一个身份卑贱的苏上秋：“哈哈哈哈，皇上刚刚说的可都是胡话，各位大人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这明里暗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苏上秋是聪明人，他懂得朝国公的意思。

皇宫里的众人各个都是人精，他们也听懂了朝国公的意思。苏上秋也不多受朝国公的待见，苏上秋身边趋炎附势的人马上就一扫而空了。

季琅星被安排在了壮行宴的角落里，她很满意这样的位置，没什么人注意到她。除了她身边有一个很爱刁难她的五姐季无疑，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这个苏上秋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