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军需长

“我看有几个人来找蒋顶文了，好像是西北军的。”杨帆说着；两人从一个在建的窑洞里走过。

成颖没有认真听他的话，反而对于那一筐筐挖出的土起了兴趣；将一捧土从一个从他身边掠过的箩筐里舀了出来，捏在手心：“这里的土，含铁量是不是有点高。”

杨帆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那捧土，确实，黄里带红：“是又如何？”

成颖将那捧土散落，后甩了甩手：“以前，在南京的朝天宫附近，有一座山，富含铁矿，于是人们就在那里建造了造剑作坊。”

“你的意思是，这附近可能有兵工厂？”杨帆听着也有点大喜，他康复后，自从从南京撤下来才发现自己的钢枪里只剩下3颗子弹了。

“东北是个煤炭复合工业区，再加上河流纵横，交通便利；如今，东北沦陷后，东北的兵工厂落入日本人的手中；之前位于南京的江南制造局应该早早就撤了；可是他们全部都撤到武汉吗？”这段话，成颖既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给杨帆分析的，“如果这附近有足够的铁矿、煤矿，再加上陇海线-京浦线东西贯穿，不正好可以复制一个吗。”

“就算有兵工厂又如何？蒋鼎文不藏着掖着，能明目张胆地摆出来。”杨帆说。

“找蒋鼎文认证一下，就可以了。”成颖说着。

两人很有默契地翻过了围墙，到了蒋鼎文的内院；他的军政部是一座小院落，样式很朴素，就是青砖白墙而已，倒是种了许多椿树；这几天军政部人来人往，警备也不深严。拐了好几处，从一办公室里传来蒋鼎文的声音；两人大喜；就趴在墙头听着这位西北守将跟别人的对话。

“哎，这小日本鬼子，连过年都不让咱好好过，偏偏挑了个年头的日子来。”蒋鼎文叹了口气，后抿了一口茶，“你们的军需，不是有李宗仁解决吗？还来我这里要枪要子弹做什么。”

“李宗仁固然能帮忙解决一部分，不像那个卖煤矿的阎锡山，连川军的物资都不解决。”屋子里头传来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音色来看，是一个中年男人；声音雄浑有力，估计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西北汉子。

“现在川军跟着李宗仁不错啊；至少像模像样了；前阵子，自从从阎锡山那里被赶了出来后，还被按上了一个流氓土匪的罪名；何应钦想扔给第一战区；第一站区长官一听见是川军，马上说不要，后来塞给李宗仁的第五战区了。”蒋鼎文说着这些轶事，也是乐呵呵的；估计是因为他属于西北军，也是中央军口中的杂牌军的缘故吧。

“何止不错，我看这群来自四川的汉子，还能靠的住；当初不是他们逆流而上，赶赴淞沪会战的第一线嘛。”另外一个男人说，“这个世上就没有不能带的士兵，讲究的就是将会不会用人而已。”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直接去找李宗仁啊。”蒋鼎文说。

“李宗仁虽然是战区长官，可是蒋向来忌讳他，也不会喂饱他；要不然，眼看着徐州这个烂摊子，仅仅只是给他些杂牌军了；虽然他已经给我们解决了大部分的军需的问题了；咱不是同根同源吗？眼看着，就要在徐州跟日本鬼子的矶谷师团决一死战了，还有人嫌弃子弹多的吗？咱池峰城师长说了，咱的那个大刀营，也得武装起来；不能跟别人拼白刃战。”另外一个男人说。

成颖和杨帆看了彼此一眼，“同根同源”估计来的人也是一位西北军的将领。

“你说着，这个，我就难过了；你说咱西北军，出人出力，还得出物资；就像这女儿都嫁出去了，还天天往娘家跑，要米要菜的。”蒋鼎文说着，语气听起来有点好笑。

“所以我就是那位嫁出去了，还回娘家乞食的姑娘了。”那西北汉子的语气听着有些不快，然而也没有翻脸的意思，估计就是假装愠怒而已。

“不不不——你是军需长，我明白孙连仲让你过来的意思，咱兄弟一场，西北军刚刚丢了华北，如果这次再不在战场上用日本人的血洗刷自己的屈辱，那真的以后，就挺不直腰杆子了；你看就连那常年蜗居在四川盆地的汉子，也不轻易回程；咱西北的兄弟也得好好大干一场。”蒋鼎文看来是一个很明白事理的人，“可是，兄弟，就算你掏光了兄弟我的家底，顶多也就是锦上添花的作用而已。”

“咱又不求像蒋的中央军那般，出行有卡车拉；咱就盼着，打日本人的时候，火力充足而已；我不来你这儿弄点物资，去哪里弄，都说远水救不了近火，你这里的东西一到位，上火车，说不定还能赶得上跟日本人的决战呢；我知道宝鸡这摊子才刚刚建立没多久，底子也不厚，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军需长说。

“我能拿多少嘛，我不是给你们赶制了棉被、棉衣，还有几千斤的饼干了嘛；非要，就将我手头的弹药库都掏一大半给你吧。”蒋鼎文说。

军需长一拍大腿：“够兄弟，有你这句话就成了；你放心，咱在前方替你挡住日本鬼子，你在后方继续过你的安稳日子。”

“话倒说的轻巧，现在哪里哪里都是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