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吏马肥
一分而已!
上司大发慈悲,岂有不要之理?孟厌带着他们去找黑一白二。
这兄弟俩日常若没事,惯爱去茶馆听书,只是今日月浮玉跟着,孟厌自觉自己做人做鬼做神仙都恪守仗义二字,去的路上,她小声吩咐温僖:“等会到了茶馆门口,你把月浮玉引开。”
“我?你确定?”温僖看向她,用手指指自己,他跟月浮玉向来没交集,喊崔子玉不更快?
“就你了”崔子玉最近心绪不佳,孟厌不好使唤她。
快到茶馆时,孟厌给温僖使眼色,他跑去月浮玉身边,附耳说了几句悄悄话。
果然,月浮玉跟着温僖走了。
孟厌让崔子玉和顾一歧等在原处,她去去就回。
茶馆内,今日讲的是《莺莺传》,说书先生正摇头晃脑吟着崔莺莺写给张生的情诗:“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茶馆不大,孟厌一眼就瞧见了立在人群后面的一黑一白两无常,赶紧跑去拉走他们与外面的两人汇合。
“他俩刚拘游魂呢~”孟厌跟顾一歧解释。
崔子玉看透不说透,从旁帮腔说黑白无常甚是辛苦,整日奔走拘游魂,实乃地府工作楷模。
“嘴角还有瓜子壳”顾一歧瞥了他俩一眼,从前孟厌还喜欢他时,常带着他去茶馆找黑白无常,美其名曰关心百姓疾苦,实则旷工摸鱼听书。
方才他甫一走到这家茶馆,就知道温僖为何要拉走月浮玉。
五人立在茶馆门前等了约莫一盏茶,月浮玉跟着温僖回来了,闷闷的不说话。
往日就冷的脸,现在更冷了。
艳阳高照,黑白无常却无端觉得有冷风吹过,抱着手问孟厌,找他们有什么急事?
“就上次那个闹腾的游魂,你们在哪里拘走他的啊?”孟厌笑容可掬,一百两和一百分已经在向她招手了。
“原是因为这事,走吧,我俩带你们过去,那处隐蔽,他尸体还在呢”黑白无常乍然看到月浮玉,还以为被他发现他们摸鱼一事。
黑白无常带着他们七绕八拐,最后停在了一处宅子废弃的后院,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其间杂草丛生。
“诺,他就在那边的井里”黑白无常给他们指了指方向。
五人翻墙入内,找到黑白无常指的那口井,已有尸臭传来,孟厌憋了一口气,跳下去了。
温僖正撕衣服蒙在口鼻处,见她跳下去,也跟着跳下去。
“真是他...”孟厌看着井底的那具尸体,身量不高,身形瘦小,前胸后背都有血迹,应是被人一剑捅穿,撑着一口气跑到这里藏起来。
“他手里拿着东西!”温僖将他拿着的东西抽出,是几张纸,好像是从一本书里面撕下的。
顾一歧接过一看,说其中一张是《三字经》,又不是《三字经》。
众人问他何意,月浮玉捂住口鼻,和顾一歧一起看:“看起来是三字经的内容,实则完全歪曲了三字经的意思。”
譬如这句:人之初,性本恶。
与《三字经》中的人之初,性本善的意思大相径庭。
“若有人真按照这些书中所写开蒙读书,可想而知这人长大后会变成一个怎样的恶人”月浮玉拿起其他几张纸看,都是从蒙书中撕下来的,无一例外,都是曲解蒙书之物。
五人拿着纸,爬上井,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好歹把他葬了吧...”孟厌望向井底,月浮玉找来附近的鬼差,几人合力将寄奴的尸体抬出。
孟厌拉着温僖跑到太子府,说寄奴昨夜给她托梦,他已死在别处,请他们找人去把他安葬了。
丰芫和太子府的妾室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吩咐侍卫跟着他们去找寄奴的尸体。
有一个侍卫走到那处院子后,左顾右盼,孟厌忙问他怎么了。
“这里...好像是太傅府的后面?”那侍卫说完,还贴心给她指方向,不远处确有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宅子。
“就是太傅府后面的宅子,以前万阳侯的府邸,二十年前万阳侯造反,这宅子就被查封了”另一个侍卫接着补充。
寄奴怎么会出现在太傅府附近呢?孟厌百思不得其解。
四个侍卫将寄奴的尸体抬走送去义庄。
孟厌看他们走远,跑去找另外四人说,这里原挨着太傅府。
从井底出来后,顾一歧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久盯着那张曲解的《三字经》看。
“你怎么了?”孟厌他们都要走了,回头瞧他还立在原地。
“走,去找丰芫,我知道真相了”顾一歧说完,直接跑了,剩下四人面面相看,也跟着他跑。
丰芫正在书房看书,顾一歧喘着气推门而入,她正疑惑着,顾一歧递给她一张纸,让她辨一辨字迹。
“这是我爷爷写的”丰芫接过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