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
午后阳光灼灼,孟厌却没由来的觉得遍体生寒,抱着温僖的胳膊不肯放手。
给彭汜下药之人,不仅歹毒,而且阴险。生生离间了一对恩爱夫妻,致幼子失母,梁芙蕖的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要不是他们插手查案,彭汜直到死都会觉得梁芙蕖是死有余辜。
孟厌本想问彭汜被人下药之事,复又想起巫湄说,幻泪跟人的眼泪一样,下到何处都不会被人发现。
转而问彭汜与梁芙蕖是否得罪过人,彭汜摇头说没有。
三人跑去巫湄家,问她若中了幻泪,该如何解?
“好解,魅妖血可破”可惜巫湄已修了十年仙道,妖血不够纯,大概破不了彭汜所中的幻泪。
“我瞧巫即做妖挺纯粹的,他的妖血应该够吧”温僖笑得一脸奸诈。
崔子玉闻言,立马带着他们去找巫即,最终在观月楼找到了变成赤水的模样与南宫扶竹饮酒的巫即。
手起刀落,妖血到手,临走前,孟厌好心提醒南宫扶竹:“你真是笨死了,他这般轻浮浪荡,哪里会是赤水!”
三人又返回彭家,诓骗彭汜喝下掺有魅妖血的茶水。
不到一炷香,彭汜突然对着他们大声说道:“芙蕖,家中来了客人,你怎么没端茶水出来。”
见房中无人应答,他笑着跟他们道歉,转身走进房中说去寻他的妻子。
房中只有彭汜的爹娘抱着缙儿,泪流满面地告诉他,芙蕖已经被他逼死了,又拿了诀别信给他看。
彭汜读完信,放声痛哭,说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怎么梦醒了,芙蕖却死了。
他们跟着他进房,知他已解毒,便问他做梦前见过何人?又是否吃过他人递来的茶水或吃食?
彭汜坐在房中,拿着诀别信想了许久,提到了一个名字:何青莲。
今年元宵节那日,彭汜带着梁芙蕖去城中看花灯,路上遇到何青莲,因彭汜与她的丈夫胡少渊常来往,所以梁芙蕖见她孤身一人,便招呼她一起看花灯。
中途,他们三人休息时,他吃了何青莲递来的糕点。
后来,他就开始做梦,梦中梁芙蕖与别的男子苟且,不守妇道。他气急,打了梁芙蕖一巴掌,还说自己要休妻。
“可那不是梦吗?”彭汜怅然地看着他们。
是梦,但却是只有你入梦的黄粱一梦。
何青莲家就在彭家后面的巷子,他们到时,院中有女子凄惨的求饶声,崔子玉踹门进去,发现是何青莲的丈夫胡少渊在殴打她。
孟厌拉走何青莲,见她面上身上都是淤青,胡少渊还喋喋不休说要打死她。
崔子玉生气,一脚踢过去,胡少渊吃痛闭嘴了,问他们是何人,他打自己的妻子与他们何干?
“她做了什么,你要如此打她!”孟厌质问。
“我娶了她,自然想打就打”胡少渊回的恬不知耻。
何青莲站出来打圆场,问他们来她家,是找人吗?孟厌扶着她去了外面,问她今年元宵节,是否曾递给彭汜一块糕点。
“是,他们夫妻好心与我同行,我便把自己做的糕点分给他们吃了”何青莲说道,目光空洞而遥远。
孟厌又问了几个问题,何青莲都一一作答,眼神清澈,并未闪躲,不像是撒谎之人。
三人瞧不出任何问题,见天色已晚,准备先回地府明日再来。
他们走了不到十步,何青莲的求饶声再次传来,崔子玉气得连门都不走了,直接翻墙进了院中,制止了胡少渊的恶行,带着何青莲去客栈休息,说明日陪她去报官。
投宿的钱自然是温僖出的。
“不义之财花在正道上才会长命百岁”孟厌宽慰他。
何青莲拉着他们不停地道谢,似想起什么,对他们说道:“我那日做糕点时,我丈夫也在,他好像还往里面放了什么,我问过他,他说就一点水而已。”
水?
难道是胡少渊下了药?
三人退出房中,决定明日先去报官再去找胡少渊问清楚。
第二日,他们去客栈找何青莲,她却说不用去报官了,胡少渊平日对她尚好,只心情不好才会打她,不碍事的。
孟厌想说什么,但看她一脸着急回家的样子,随她去了。
他们陪她回了家,胡少渊没好气地问她:“不是有人给你撑腰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少渊,我不是...”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崔子玉被她哭的心烦意乱,索性问胡少渊,元宵节那日何青莲做糕点时,他加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一碗水啊”胡少渊答的正气凛然。
孟厌问他是否认识梁芙蕖,他说认识,他和彭汜是好友,两家经常来往。
“你知道梁芙蕖为何而死吗?”孟厌问他。
“知道啊,彭汜到处说看见梁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