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二

皓月走过去。

只见铜台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些文字……她认识，是古凤族的文字！她那时好奇，缠着玄天昊学了一段时间。

虽然这里的字与神魔岛书上的有些差别，但大致她还是能看懂的。

她一行行看过去，小声翻译：“蒙圆天地，万物初开，背井离乡，是建新居……”

裴霄眼里的崇敬更深了！

不要说他本没有疑虑，就算有那么一丁点儿，在听到她准确的念出这段只有凤族才能看懂的文时，也散光光了。

这段文他是不懂的，只背过译文，与凤神口中的分毫不差！

这块铜牌据说是远古时代的凤族留下的警世文，描述了他们被神界的其他凤族排斥，不得不被迫来到此地。又因遗失圣物，永世不能回到神界的故事。而后又有不少对于后世的占卜预言。比如说这方天地的发展，多少年后会有人，对后人又有什么寄望等等。

裴霄指着最后一段，皓月看了过去。

凤神临世，紫燕花开，祭公主血，得往永生！

裴霄满脸憧憬：“没想到，这一盛景居然让我裴霄等到了啊！”

这……

皓月说：“仅凭一段远古的符文，就要伤害一个鲜活的生命，实在太武断了。”

裴霄面露难色：“凤神……呃……凤大人！不是我等不讲仁慈，而是这些后世预言都一一实现了。”说着指向中段。

她看过去，这段描述的是这方天地间的大事件，比如天下将六分而治等等，甚至魔帝被封印在神魔岛都有提及！篇幅很大，写到万年前。

最后一小段是讲述万年后的，包括五百年前神魔岛的浩劫等等。仔细看的话，与万年前的字迹略有差异，显然是两个时期的留文。

裴霄解释：“凤大人，这最后一段说是火圣母大人的亲笔，这个山洞也是火圣母所设。”

她看了看裴霄的黑衣装束和满脸的黑线，想到她坠入黑底弯后查阅的黑凤族的资料，忽然福至心灵。

“火圣母是黑凤族？”

裴霄显然意外了下，而后恭敬道：“是，凤大人。”

火圣母神通广大，极为神秘。他也是在教内的岩画上看到火圣母的真身图，确似一只通体墨黑的凤凰。

皓月想了想：“我相信火圣母的预言。但永生奥义颇多。在神界，即使跨入神的门槛，也还有寿数之分。哪怕上神也不是永生寿元，只是比常人多得多罢了。

天地有尽，何况人神？

所以，根本没有永生一说。”

她说的这些都是魔族常识。

裴霄听的脸色发白。

多年的希望成了泡影，任谁都难以接受。

不过他很快调整了心态。

“凤大人教导的是！生死由命，各凭于天。

裴霄愿终生追随凤大人，潜心修炼。还望凤大人能指点一二。”

呃……这可如何是好？

“嗯哼，我如今正在历劫，不便收徒，他日我将神之启蒙篇传授于你，修为如何，端看你个人造化。”

启蒙篇她确实背过，到时给了他，也不算欺骗。

先稳住他才是正经。

裴霄倒是真心欢喜。

“谢凤大人！

裴霄还有一个请求：火圣母的箴言万年来一一应验，是我圣火教世代相传的教义，事关重大，裴霄斗胆请瑞和公主赐血，我保证不会伤及她的性命。”

皓月……

这裴霄还真是固执。

她皱眉看着那几句箴言。

黑凤族的传说止于远古传记，后世描述神魔两域已无黑凤一族的踪迹。

而黑凤族的天赋技能便是预知！

皓月忽然很想知道：依着预言，会得到什么结果？

就像看到火灵剑时一样，她总觉得有什么在召唤着自己！

“裴霄，用我的血！我是旦越王亲口御封的昭月公主！”

裴霄愣了下，随即眼神变得火热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火圣母说的原就是凤大人才对！”

他说着激动的递上手里的尖刺。

皓月……

这裴霄还真是……

偏执又疯狂！

她忽略尖刺，拿出自己的宝剑。

裴霄惊呼：“这是——火灵剑？！”

“正是！”

裴霄再次一拜到底：“火圣母神威！”

台下教众：“火圣母神威！”

皓月……

她懒得理会，提着火灵走到铜台旁。

“皓月，不要！”

龙天赐想要阻止已是晚了。剑刃划下，鲜血顺着剑尖汇成一股细流滴落在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