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走近了,果然能看见妖狼族的人,他们大约有二十多人,稀稀拉拉地站成几对,而在最前面,正在对众人大声说话的无疑是白角和银太。
见到五花大绑、捆住手,绳子还被耳霜牵在手中的钩爪,妖狼们明显大脑一瞬间短路了,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新型的埋伏模式吗?
众目睽睽之下,身为资深社恐的耳霜不免有点尴尬,连忙把伏在怀中的钢牙抱高,展示给他们看,以表明自己跟他们的少主是处于同一立场的。
看见钢牙的腿伤,银太率先焦急地大喊:“不仅挟持了少主,现在居然还绑架了钩爪,好恶毒的妖怪,你究竟是何居心?在图谋些什么?”
闻言,耳霜低头看钢牙,问:“可靠的玩伴?”
钢牙觉得头疼,“他们平常是很少掉链子的。”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钢牙看向银太,无奈道:“笨蛋,别再说这种蠢话了,我怎么可能会被她这种程度的妖怪给挟持到,我又不是什么傻子。”
耳霜:虽然好像澄清了误会,但莫名更加令人恼火了是怎么回事?
钢牙:“别傻站在那里了,把钩爪制住,他刚才想要杀了我们两个人,是背叛部落的叛徒。”
白角和银太听了,这才叫族人跟自己一路小跑过来。
虽然算盘打空了,落得如此下场,但钩爪依然十分不服气。
他怒视钢牙,仿佛眼睛里要喷出火一样,咆哮道:“你说谁是叛徒?我不愿意再屈于你这个乳臭未干的狼崽子之下,并不代表我背叛了部落,如果不是我当年死守大门,整个妖狼族的老弱病残都得被极乐鸟那些渣滓给抓到半空中摔死。”
“你只不过是因为幸运,出生在掌权的家庭,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老子是族内首领,有谁人会尊称你一声‘少主’?”
钩爪嘲讽地蔑笑,“呵,少主。”
这种轻蔑无疑是极大的侮辱。
钢牙果不其然被激怒了,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呲出锐利的犬牙,喝令道:“别在我面前提首领!他不配被称为一个父亲!”
“我能得到这么多族人的追随和认同,全靠自己的努力,从来没有不曾依靠过他一分一毫。”
钢牙说:“我跟他是不同的!”
钩爪不收敛,反而碾着钢牙的痛处一遍遍重复,恶意嘲讽道:“你是他的儿子,身上流淌着他的血脉,现在居然说不承认他的影响,活这么大,我可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说得阴毒,仿佛刻骨的诅咒,“你就是跟他一样,都是依靠家族积累下来的荣耀被推举上位,没有半分作为的懦夫。”
本打算只吃瓜,不掺和别人族内事务的耳霜听到这里,再也忍受不下去了,直接把手中的“绳子”用力一拽,将猝不及防的钩爪拉得踉跄倒地。
耳霜踩着他,把钢牙往旁边的白角怀里一塞,双手叉腰,开始骂:“别人是首领家的孩子又招你惹你了?穿你家衣服,吃你家大米了吗?你就管这么宽。如果钢牙真的想要坐享其成,活在家族的庇荫下,当个好吃懒做的废物,那他就不会离开原来的部落,冒险去寻找另一个宜居点。”
她“劈里啪啦”地一顿输出,全然不管钩爪的脸色黑得发青,“普通的族人吃不上肉,填不饱肚子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按你说的,他出身就是上层,就是未来的掌权者,他可以对一切苦难都视而不见,做自己的逍遥少主,但是他没有,他选择出来闯荡。”
“他今年才多少岁?十四、十五吧?你十五岁的时候在干嘛,在玩泥巴!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奚落他?又有什么资格怨天道不公,怨得不到应有的地位和待遇?就凭你不要脸、凭你想得美、凭你心肠黑?”
“你说你听到了笑话,我才说我活这么大都没见过你这么滑稽的小丑,镜子见过吧,认识吧?买多点镜子回家挂,挂满墙壁,这样你才知道自己满脸是血的脸究竟有多好笑。认清楚你那歪瓜裂枣的丑样子,还妖狼首领,我呸,地下河侏儒就有你份!”
再多说几句,耳霜就忍不住要上手殴打这条傻狗了,所幸一旁的银太眼疾手快,伸手拦住了气得眼睛都发红的耳霜。
“消消气,消消气,呃、这位大人?后面我们肯定会严格按族规来对这个叛徒进行处罚的,别急。”之前拦截她的时候,可没见她这么彪悍的,现在骂起人来居然跟换了个性格一样,连标点符号都不带停。
只是听着那些骂人话,银太都觉得戳心戳肺,就没有一句不踩痛点,如果他是被踩在地上的钩爪,他怕是当场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他也不同情这个叛徒,既然敢做出这种事,那有什么报应就都得受着。
耳霜一甩手,大咧咧地说:“没事,你叫我‘耳霜’就行。我没想弄死他,毕竟他是你们的人,那样对你们来说也不好。我只是想给他几巴掌,让他脑袋清醒清醒,从此记住别再随便对兔子下手,也别随便揭别人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