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三个叛徒
孙金才最近这两个月过得那叫一个担惊受怕,每时每刻都担心自己突然被拉出去给枪毙掉。
“都怪胡万全、邓喜凤那两个杂碎!”
每当害怕得受不了,他总会把所有矛盾全都转移给拉他反水的胡、邓二人身上。
那天孙金才犯了大烟瘾,浑身肌肉、神经、骨头就像是被丢进了噬骨的蚂蚁窝,难受得拿脑袋咣咣撞墙恨不得死了才好!
一杆魂牵梦萦装满大烟土的烟具突然递到眼前。
正承受莫大痛苦的孙金才哪还有闲情逸致多想,抢过烟具就着火把过足了瘾,还阳后神清气爽舒服的不得了。
“原先我跟着张志忠将军在滇南一带活动,后来犯了错误由连长成为班长,在滇军服役……以前咱俩不认识,现在……是朋友了?”
孙金才这人有个很大的优点,很有自知之明。
就自己这模样的,别人避之唯恐不及,怎么可能会有人主动示好?
肯定有所图。
不过对方有何目的,他选择装傻没问。
知道了答案又能怎样?
想永远戒掉大烟瘾恐怕得脱层皮,孙金才多怕疼啊,不想戒。
寻思着糊涂就这么装下去,从对方手里骗烟土不也爽歪歪?
当然了,那个自称叫胡万全的家伙也不是傻子,烟土不可能每天都供应,烟土那玩意儿多贵啊,他一个大头兵就算再有背景,奈何手里大洋不充裕,做不来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
不过孙金才每当犯烟瘾顶不住想拿刀自我了断的时候,胡万全总会拉他一把。
过了两年还是两年半来着?
上峰突然下命令说要成立一支新七师,对此,老兵油子孙金才压根没往心里去。
这年头,上头那帮官老爷紧吃,下头他们这帮大头兵吃紧,最大的愿望无非就是能按时吃上一日三餐,每个月底那点少得可怜的军饷能够按时发放。
去哪儿不是混?
胡万全却是磕了药般上了心,撺掇着孙金才跟同样沾染了烟瘾一个叫邓喜凤的家伙,报名去新七师。
邓喜凤也是个老兵油子,参军前在老家也是个地主,母亲生他难产死了,父亲在他十五岁那年续弦娶了个逃荒的十四岁黄花小闺女。
老不要脸的续弦半个月不到,一回下去收地租,把人逼得狠了点,被一粪叉扎坏了心脏,死球了,凶手傻乎乎竟然没跑,就被抓了去枪毙。
邓喜凤那会儿已经说了亲,女方也是个地主家的千金,听说邓喜凤爹死球了,女方家就退了亲,气得邓喜凤拿着菜刀上门拼命,结果反被人家关上门给打了一顿死的。
回家后就跟十四岁的小妈搞到了一起去,没了父亲的管,邓喜凤先是染上酒瘾,又被人撺掇着染上赌瘾,一回赌钱的时候抽了赌馆老板几口烟土,于是又染上了烟瘾。
充分诠释了老祖宗那句“学好难,学坏却是容易”的老话。
一年功夫不到,那点家底子就被邓喜凤抽了个干干净净,小妈也跟着个外乡货郎跑了。
邓喜凤痛定思痛,毅然报名参军,希冀着可以在军营里改掉一身臭毛病。
谁知在他那位连长的引导下,不光没有改掉一身的臭毛病,甚至又染上了嫖,黄赌毒齐活了!
跟姓胡的认识以后,经常心安理得接受对方请客。
得知姓胡的要报名去新七师,把姓胡的视为予取予给财神爷的邓喜凤,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还是那句话。
去哪儿混不是混了?
然而孙金才、邓喜凤跟着老大哥胡万全来到新七师之后才发现,上了姓胡的这老小子的当了!
新七师军事化管理远比他们呆过的任何G军部队都要来的严苛,甚至到了严酷的程度!
执勤不让打盹、不让抽烟、不让随便聊天……
这是当兵?
这是坐牢!
孙金才跟邓喜凤私底下吐槽:“早知道这样,刚来新七师那会儿,老子应该拿上现大洋去魔都享乐,等钱花完了,妈的死了还能烂块地,也不枉人世走一遭。”
邓喜凤深有同感,该享受的他俩都享受了,死了也不可惜。
可胡万全知道他俩想法之后居然还恼了,跟两个嘀咕着打算离开新七师的废物大吵了一架。
本就是靠利益走到一起的三个人,哪有半分感情可言?
越吵越激烈,最后就动起了手。
双拳难敌四手,胡万全不出意外被两个小老弟揍趴在地。
为达到不可告人之目的,情急之下就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盘托出。
“老子可是大日苯黄军特高课的人!”
“知道黄军给了老子多少钱吗?”
“说出来怕吓死你俩,三千块现大洋!”
“除了钱,还有整整十斤烟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