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发
才从许之脉的身上移开了目光,上下打量了眼弋忘欢,“刚才便想问了,这位是许娘子的娈童?”
用词之粗鄙,眼神之戏谑,看得许之脉多看他一眼都会呕出来那种。
弋忘欢没吭声,只是走到箱子旁,扯下封条,打开盖子扫了一眼,箱子里放的,好似一个铃铛。
弋忘欢冷笑道:“摄魔铃。”
邢致才拿正眼瞧了瞧他,面容惊诧,“你知道?”
弋忘欢不紧不慢,朝许之脉道:“这是蔺佩旬的东西,和秦开末应该没什么联系。”
邢致才脸上挂不住,“你胡说什么?!”
此番再次打量他,只觉气场竟与方才截然不同。
弋忘欢反手将摄魔铃扔回盒中,“是不是胡说,你心里不清楚?”
邢致才拧眉,满腹怀疑,怔愣半晌,半信半疑道:“你认识蔺佩旬?!”
弋忘欢淡淡道:“与蠢人解释,实在耗心费力。”
“你是蔺佩旬什么人?”邢致才猛地从椅凳上站起。
弋忘欢抬眸,“你没资格问话。”
凉意扑面而来,犹如寒霜落在刀尖。
邢致才被这神色一盯,竟觉得腿有些发软。
不该的,蔺佩旬,该是死了才对。
他明明是,自绝了。
他是嫉妒蔺佩旬的,他从前没承认过,但现在来讲,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嫉妒又怎么样,那也不是什么不好的情绪,至少蔺佩旬现在死了。
说起恶意,实在是有些夸张和放大了。
蔺佩旬当然得死。
他不是被人人称颂吗?他是梁国的英雄。那他就该为百姓而死,既然如此,他该解放我,将我从泥沼般的嫉妒的负面之中解救出来。
邢致才实在不想见到蔺佩旬,甚至听到蔺佩旬开口说话,他都想直接了当的杀死他。
那是人群的中心,是焦点,是他无数次挑灯夜读的时候不断幻想的自己,但此刻,这些所有的光芒,都不属于他。
没有人会想要赞扬一个,费尽心力也不过只能谋个差事的小吏说话,他们只会把头高高的抬起,去看马上的沙场英雄。
蔺佩旬的举动是善意吗?
不是。
是俯视,是施予,就算递来了援手,又和嗟来之食有和差别,他瞧不起我。
你说他在帮助我?他不过是借我来彰显自己的高风亮节罢了!
越往深处想,邢致才越是恨蔺佩旬恨得牙痒。
*
许之脉虽然也不知道弋忘欢口中的事情是从何知晓的,但邢致才的行迹她清清楚楚。
见他神思漂浮,许之脉也不想再与他多说什么,只是抬手道:“既然东西已送到,邢大人,恕不远送。”
邢致才这才在满腹疑惑中被簇拥着下楼。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停下。
随行的婢女撩起帘子,垂目请示道:“殿下,这驿馆外的街道好似被哪位大人拦了路,过不去了。”
“有谁在?”齐施恩揉了揉眉间道,“若无紧要的人,把我的令牌给他们看仔细了,直接驶过去。”
橘叶张望一会儿道:“回殿下,是邢大人和许姑娘在。”
齐施恩这才撩起帘子。
许之脉站在一众人群里,微微仰侧着脑袋,意气风发。
怔愣片刻,她放下帘子,“罢了,回宫。”
*
待见邢致才马车渐远,许之脉这才问道:“欢欢,摄魔铃是什么?”
祁涂对这话题很感兴趣,抢答道:“对你们人间来讲,就是邪器,吸人精气的物件。”
“怎么是蔺佩旬的物件。”许之脉沉吟片刻,忽而抬头,“欢欢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见过他吗?”弋忘欢道。
许之脉怔愣片刻,不大相信的说出一个猜想,“是倏忽?”
“是。”
许之脉挠头,“等等,你等我缓缓。”
可是书里分明写了两个,倏忽和蔺佩旬,是分开的。
只不过,那毕竟是写出来的。
文字的表述,难道是现实本身吗?或许也掺杂了,人的幻想。
可是,是谁的幻想?
或者说,这是作者刻意描写。
作者,到底是谁?
“摄魔铃本来是大魔未悬的东西,后被收缴后放在蔺佩旬的府邸,本来是准备封印的。”弋忘欢道。
“你们常说大魔未悬,真有这人?”许之脉疑惑。
“对,大魔未悬。”祁涂连连点头,“你耳朵没听错。”
可这书里哪有魔?还是大魔?
这不是温馨治愈教书育人种田文吗?
有神兽还不够,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