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傻子都快沉到底了，郁炀抱着傻子往上游。

也亏的是郁炀憋气的功夫强。

郁炀费力地将傻子拖上岸，秋风一吹，他嗖地打了个喷嚏。

河里那衣裳飘的更远了，郁炀现下没有心思管衣裳。

若是因为这衣裳，傻子也不会跳下水去。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傻子一靠近，准没好事儿！

郁炀跑到王二家，对着还在家的王二夫郎喊道：“你家傻子落水了，在河边！”他语气不好，再加上他湿漉漉的一身，更是让王二夫郎惊骇。

王二夫郎赶忙往河边去。

而郁炀抖着身子回了郁府。

齐二君见着小哥儿的模样，赶忙拉着他：“这是怎么了。”

“快快，进屋。”齐二君把人拉进来，忙把窗门闭上。

“快把衣裳脱了。”

不用齐二君开口，郁炀便动手了。

他接过阿爹递来的衣裳床上。

“阿爹，好冷啊。”郁炀抖着牙双唇发白，头发还在滴水。

齐二君将被子给他捂上，又用帕子使劲儿给他擦头上的水。

“炀儿，你这是怎么了啊。”

郁潜看着齐二君将湿漉漉的郁炀拉进房中，他有些担心，又装作不关心。

齐二君出了门，忙到厨房烧水。

他哪里烧过什么水，急的半天烧不起来。

郁潜一把将他推出灶间，接替他烧火。

煮了一碗姜汤，齐二君匆匆端去给郁炀喝下。

郁炀身子一向差，当年他便落水高烧过一次，齐二君最怕的就是这。

郁炀又是一路吹着风回的家，此时脑子早已浑浑。

喝了姜汤不一会儿，便昏睡了过去。

直到郁全郁三郁四回家，齐二君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又是大晚上，齐二君急地敲开村长家的大门，借了驴车将郁炀拉到郡城。

郁全跟着齐二君一同，郁三郁四郁潜便在家等着。

这一晚上，没人睡的好。

齐二君一直守着郁炀，郁炀就没醒过。

大夫只开了些退烧的药，始终不见效果。

“大夫，这要怎么办好。”齐二君含泪，郁炀那爱哭的毛病，其实是随了他。

大夫说认识郁家人的，以往他便常去郁府看诊。

“要换药，用些更猛的药，或许能退下来。”大夫也不确定，郁家二哥儿本就身子不好，比寻常人更难治也更难好。

郁全拍了拍齐二君的肩膀，对大夫说道：“那便换。”

齐二君忍住泪水，也点了点头。

有了郁全两人的话，大夫当即吩咐药童去拿药熬药。

郁炀躺在病床上，浑身烧的可怕，脸色红彤彤一片，呼出的气息皆是烫人。

这药不便宜，郁全赊下二十两银子，这是医馆掌柜的给他的面子。

齐二君给孩子喂下药，又含泪伏在郁全肩膀。

他这一夜哭了许多次，像是泪水流不尽。

两个时辰后，郁炀的烧总算是有退的迹象。

齐二君喜极而泣，为郁炀擦着身子上的汗。

烧反反复复烧了好几次，直到三天后，郁炀才算是不烧了。

高烧一场的郁炀极为虚弱，他睁开眼，感觉一片混白。

他虚弱地喊着：“阿爹。”

齐二君忙在他身旁道：“阿爹在。”

郁炀又睡去了，齐二君就趴在他身旁，也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