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逃离
口吻。“如果你不去,那我就要去看心理医生。” 我对他也是对自己说着,内心却无可名状的痛。
泽看到我回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表情,有点不好意思,嘟哝一声:“你的手机有啥可看,你想多了,我只是拿起它而已,我看你手机落下,我想给你送过去”
难道是我想多了,导致我的眼睛判断有失误?还是泽理直气壮的狡辩使我难受?
“是我冤枉你好吧” 我没听完他说的话,我落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就走了。想到他总为自己辩解,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心中一阵阵悲哀袭来。
“让我们彼此冷静几天” 他叫了一声,他的话通过寂静的走廊还是传到我的耳朵里。
断断续续,却又那么清晰。
那是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栀子花的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昏昏欲睡,没多久,栀子花的香气消失,另一种气味袭来,似乎这次闻到薄荷的清香,简直扑鼻而来,迅速堆积,变成浓郁,我打了一激灵,顿时清醒了许多,这时泽过来,
邀请我出去散散步,他说可以好好沟通,看他在朦胧光影下,瞬间柔和下来的眼神,我竟二话不说,不假思索跟他出去,散散心也好,我心想。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冷静考虑,要不要离婚,真的下得了这么大的决心吗,我有时也质疑自己的坚持,或许开始动摇自己的决定。
二人在公园里散步,顺着一条小路随意走着,人越来越少,有些灯光在树缝中流连忘返,明暗分明,有些却忽明忽暗,倒觉得有些诡异,走出了公园的一端,不知不觉,二人竟然走到一座桥上,桥下是静止不动的湖水,湖面上偶有微风轻掠过,根本就吹不起一点涟漪,好似一趟死水,波澜不惊摊在那里,等最后一位陌生人走过去,从我们的身旁,桥上只剩下我们两人,这地方平时就不多人走动,人迹罕至,我们停了下来,驻足片刻,这时候又发生了意外的争执,泽怒瞪眼睛,一团火焰似乎要从眼睛喷射出来,点燃我的头发、眉毛、焚烧我的身体,听到皮肤滋滋作响,整个人在融化,越变越小,像蜡烛一样,最后化为灰烬。
不,我看到的情景是,我在湖中不断挣扎,它把我分截成两个部分,湖下的身体,与湖面的头颈,湖水在流动,它在我桥上看到的静止不动不一样,漫过了脖颈,头部越来越短,无法呼吸,窒息感从心脏传导喉咙,脖子像被一只大手扼住,眼珠无法转动,一块木头从眼前飘过,好不容易够到它,它长满海蜊壳,我紧紧抱住它,却使不上力气,海蜊壳蹭得我的很疼,如刀割,如剑刺,在脸上乱划,一刀一刀,刀下是血肉模糊的脸。
“救命” 我发出虚弱的求救信号,声音低到只有自己才能听到,整个人仿佛要沉入湖底,我的头部与身躯完整一体,我马上要消失于这个世界,永远葬身于此,我的头脑那一刻突然清醒,是谁在身后推我一把,让我掉进湖中,不可能是我自己,那会是谁?是泽吗?“是你自己,你把你葬于湖底” 他说,明明是泽的声音,我看到他的嘴巴却是紧闭,难道是我的幻觉,泽的眼睛,直视着我,眼中霍霍燃烧的火焰,他要失控的模样,我感到了窒息,他会不会把我扔下湖去,看到他发怒的眼睛,他步步紧逼,似乎要发生点什么,气氛越发紧张,不安的因素在滋生,万一他想不通,他真推我一把,神不知鬼不觉,我分分中消失于这个世界。
他抓住我的手,非常用力,整个人倾向我,压迫感陡然急增,我的手被他的手掌紧紧地抓住,我听到我的骨骼咯咯作响,要碎掉的声音,我想起那天他捏碎兰花的情景,恐惧油然而生,我哀求他不要这样,求他放过我,但是他要发疯,要失控,马上要失去理智,一个人的极端,滑向另一面的极端,我觉得眼前的泽我已不认识他,像个陌生人,完全的陌生人,而不是生命中重要的人,心真正的死去就是在那一刻,我心想,只要过了今晚,荣国让我平安度过,我必须要去做一件事,离开!我已下定决心离开,没有任何犹豫。
我以为我要死了,我陷入绝望中,挣扎的力气已耗尽,只能束手待毙,突然,他松开我的手,他抱住我痛哭,满脸泪水,并用巴掌在脸上抹了一把眼泪,哭到气喘不过来,声音哽咽,我莫名一阵心酸,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无声流淌,
就让它默默流淌着吧。
夜更加沉了,四周一片寂静,湖水一片死寂,它还是没有动,静止的,一如我刚看到的样子,那么我刚才看到我在湖中的情景,就是虚幻的,是内心恐惧幻化而成。
泪水已流到干枯,泽停止的痛哭,声音从小声到无,冷静的片刻,他用哭泣过略带沙哑的声音说,我愿意离,这两天我们就把手续办理了。
彻底解脱了。
我又回到了宿舍,过上了单身的生活,仿佛一场梦,做了一场长长的梦,以为可以长长久久,没想到很快梦破碎。我跟芳芳联系,芳芳说还在武夷山,马上要动身回福州,而且这次是长呆福州,
我心情不好或焦虑时,我习惯出去找吃,美食才能让我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