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露锋芒

能不能与你家换些粮食呢？”

芸婶看着饿的面黄肌瘦的小军和小雪，心中了然。

自从林家父母去世后，她便时常看到这俩兄妹去山脚地头挖野菜，她可怜他们，偶尔也接济一点。

但救急不救穷，他们也不是富裕人家，更多时候她只有强迫自己忽略掉。

个人有个人的命。这是她面朝黄土被朝天多年，面对无法解释的不平之事时悟出的道理。

可这两孩子到底是她看着长大的，看他们受苦，她心里仍是很不好受。

他们这一带背靠山林，出入不便，到了冬日，更是需要邻里之间互帮互助共度严寒，各家各户间缺了些什么，以物换物很常见。

虽然芸婶并不是非要兔子不可，但她也明白林家姐弟三人的困境，应道：“巧了不是，我家黑蛋正吵着吃肉呢。”

到了家门口，芸婶招呼小军：“小军过来，我装你些粮食。”

装粮食的空档，芸婶问起林诗雨的事来。

“你阿姐没有再胡闹了吧？”

小军摇摇头，黑亮的眼睛多出了一丝希望：“阿姐说会带我和小雪过上好日子。”

阿姐还说，以后不仅让他们吃上香喷喷的小米饭还顿顿有肉吃。

当然他才不像小雪那么幼稚，阿姐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是以小军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芸婶点了点头：“这是好的，朝前看，日子才有盼头你说是不？”她接着道，“明日村里组队上山，你们家有人去么？”

小军想了想道：“我回去问问阿姐。”

芸婶点了点头：“好孩子。”

芸婶给了他们一些粟米，这次他们家粮缸终于不是只减不增了。这些粟米远超过一只野兔的价值，林诗雨心里记着芸婶的恩。

随着粟米倒入粮缸，林诗雨的心也被填实了些，剩下空落落的那部分，只怕要等粮缸装满的那天才能填满了。

小军的面上也挂了喜色，对于他而言，没什么比粮食更让人安心的了。

林诗雨很有信心道：“小军，我保证入冬前，粮缸里会装满粮食。”

小军的眼睛闪了闪，半晌，他点了点头：“我也相信。”

虽然用野兔换来些粮食，但也是杯水车薪。而且野兔也不是天天能捉到，就算捉到了，也不代表其他人愿意用粮食换野兔，就算愿意换，他们一个冬天的粮食，要捉多少只野兔才能换够呢。

想着想着，小军不禁发愁。

看着小军眼神的小脸，林诗雨不禁捏了捏他的脸蛋，笑道：“小军，你小小年纪，心事怎么这样重。”

小军略有不满地看她一眼，却没拂开她的手。倔强的小眼神无声控诉，你说我为什么心事重？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我是家里唯一的小男子汉，自然有养家的责任！

林诗雨岂不知他的心思，宽慰道：“小军不愁啊，这不有你阿姐我吗，再说了，大不了找叔伯们接济一二，给我段时日，我定还的上。”

闻言，小军面色有些不好看：“叔伯们只怕不愿再接济我们。”

“为什么？”林诗雨也正疑惑，小雪和小军有两个直系伯伯，旁支也有叔伯。前世她离开后，这些亲戚看他们饿肚子，竟真的狠心一点也不接济吗。

小军支支吾吾和她说了缘由。

林家父母刚去世那会，家里剩下他、小雪和无双姐姐三人，无双作为长姐却没有一点持家节俭的意思，反而因为父母不在了，她越发挥霍。

拿粟米去换精细的米面，本来能吃半个月的粟米，换成米面几天就吃完了。

她还时时留意着叔伯家们的动静，若让她知晓了他们有何吃食，她定要去讨。若是对方不给，她便闹，嚷道他们没了父母，叔伯竟不管不顾，闹得邻里皆知。

叔伯们面子上过不去，便只好将吃食分他们一些。次数多了，乡亲们也知道了无双的性情，不再为他们说话，叔伯们更是见他们就躲。

后来无双姐姐去了京师，家里的存粮和银钱都被挥霍干净了，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也就是芸婶心软，才会偶尔接济他们，为此他们夫妻也不少被家里的老太太唠叨。

“竟还有这种事……”林诗雨初来林家，整日自怨自艾，从不知道小军小雪兄妹二人度日竟如此艰难。

她心疼不已：“小军，苦了你了。”

小军眼圈红红的，摇摇头：“小雪才可怜，我不是个好哥哥，总是让她饿肚子。”

“以后啊，咱们谁也不用饿肚子！走，烤兔子去！”林诗雨笑道，“小军养家辛苦，奖励你一个兔头！”

小军皱皱脸，疑惑地看了眼林诗雨，兔头？皮包骨头的，阿姐你确定这是奖励？

姐弟二人到了灶台，小雪也从芸婶家送完粮食袋子回来了。

“阿姐，你要做吗？”小军还没忘记林诗雨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