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挑衅
见许从樰依旧坐在原地不为所动,吴健意有所指问道,“军师,你说呢?”
这句话一出,四周交谈笑闹的声音都低下来,大家相互看了看,都意识到吴健是在针对军师,只看军师如何应对。
许从樰放下筷子,拿出手帕抹抹嘴角,闲适起身,众人目光一直跟随她的身影,就见她走到吴健桌前,招呼兵士拿来酒杯,直接从吴健的酒壶里倒了一杯。
“既然将军如此盛情,本官就陪将军喝一杯,吴将军,来……”
许从樰为吴健也添一杯酒,将酒杯递向吴健。
吴健错愕,她一贯对他爱搭不理,今天竟这么好说话,真叫人意外,见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忙也一口饮尽杯中酒。
众人见此情景也颇多不解,军师在军营里几乎是可以横着走的,除了成王,没见她给过谁面子,今天怎么转性了,有那起想巴结许从樰的端起酒杯蠢蠢欲动,当对上她那不冷不热的目光时,又蔫了。
她淡淡扫了众人一眼,放下酒杯转身回营帐,宴会重又恢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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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痒啊,好痒,痒死本将军了,军医呢,快叫军医……”
吴健焦躁的声音清晰传入营帐,许从樰放下书,撩开门帘往外看了一眼,只见吴健穿着一身白色中衣在营帐间来回奔跑,双手不停在身上抓挠。
许从樰放下帘子,回到桌前继续看书。
半晌后,门帘“唰”地一响,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怒气冲冲地走进营帐。
“军师,是不是你故意害我?”
她翻过一页书,用镇尺压好,头也不抬,“此话从何说起?”
“就是因为喝了你敬的酒,我浑身发痒,军医说我是中了一种叫销魂草的毒。”
吴健拉开衣领,展示胸前被抓挠出的伤痕。
“我走后你未喝别人的酒?”许从樰拿起毛笔,在书上画了个圈。
吴健拉好衣服,沉默了一瞬,“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敢作敢当。”
“污蔑上级官员罪名可不轻。”许从樰“啪”地合上书,看向吴健的目光带了厉色,“今日你既中了毒,我只当你神志不清,若是下次再随意闯入本官营帐,本官决不轻饶。”
吴健张张嘴,却没吐出什么话,一甩袖,不甘地退了出去。
许从樰搬开床边的花盆,从底部拿出一包粉末,重新放进箱子里收好,这个销魂草粉本来是备来自用,用来应急时刻掩护女儿身,如今被烦人精气狠了,倒是提前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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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成王召集众将议事。
“文国经安武一战,向陛下求和,陛下听闻军中有才之士众,决定在军中选一位能人前往和谈,众将认为何人前往合适?”
“回王爷,末将认为军师前往最为合适,军师满腹韬略,定能为我褚国争取最大利益。”
“末将认为不可。”吴健上前一步,“军师体弱,此去和谈极费精力,文国人又喜在酒席上谈事,军师不胜酒力,实在算不上最佳人选。”
许从樰看了一眼吴健脸上因销魂草抓挠,留下的还没完全恢复的抓伤,他这么着急,是怕她再次立功,只不过这竟暗和了她的心意。
文国有个名唤范胜的人,生的一表人才,就是为人油腻,上一世她去和谈遇到此人,此人多番纠缠,且言语出露出好男风的意思,让她不胜其烦。
吴健的看法让将领们分成了两派,一派赞成她去,一派不让她去。
“军师意下如何?”
沈安钰嗓音永远是温和的,加之常年身处上位养成的雍容气度,常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下官认为吴将军言之有理,下官确实体弱多病,又不胜酒力,无法胜任和谈之事,和谈需要的应是吴将军这样身姿矫健,千杯不醉的将领。”
许从樰此话一出,不少将领都向她投来打量的目光,猜测她这是负气之言还是真心。
吴健也狐疑地看向她,怀疑她又在挖坑等他跳。
沈安钰沉吟片刻,“军师想法正合吾意,既如此,吴将军便下去收拾行李,明日出发。”
议事完毕,众人依次退出,站在最前列的许从樰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刚到门口,就感觉身边一阵风过,有一个青衣男子入了营帐,她只来得及看清他的背影。
高大挺拔的年轻男人,她上一世的至交好友“陈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