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
晚吟是她的字。
晚来闻风,吟悲鸣歌。
当真不是什么吉瑞之字。
楚念并未回话,让管家送客之后,来到书房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折。
自揽权以来,不管众臣上奏的大小事件,都需经她的手过后呈给太后。虽说掌管“纪”“礼”“物”三司,锦衣卫与军部都有忠于自己的爪牙,可国家体系的漏洞也是极为明显。
她虽然看过很多历史文献,却只会些纸上谈兵,要演绎出一位“趋利避害”的笑面虎太师实属不易。
比如分权。
朝堂之上的派系分为三大党:太后党,保皇党,太师党。
她所统领的太师党可谓是一家独大,即使萧太后拿清儒派系所遗传的画作来警告她不要把手伸的太长,可她倒要看看,重活一世的现代思维到底斗不斗得过狂妄自大的封建思想。
前些日子难民上京抗议被大理寺官员武力镇压,大理寺少卿魏臣年又与她有过点头之交,太后顺其自然便将虐待难民的罪扣在她的头上,使本就声名狼藉的她被千夫所指。
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她当然堵不住这悠悠之口,因此民心向背。
挑唆皇帝胡闹,大肆宣传她楚念是如何大逆不道,凌驾于皇威之上执政掌权,最终只剩太后一个好人。
可太后万万没想到,顾家之子,如今的大冕陛下可不是什么良善的好东西。
灯芯照出明灭火苗,为其柔和的侧脸镀上一层金光。
纤细五指握着毛笔在墨水中游刃有余,褪下狐裘,一层单薄的里衣贴着劲瘦腰身。
女人娇软的身姿显现。
此刻她稍作停顿,视线模糊重叠,神情逐渐游离于九天之外。
不知道哪一年,隐约记得那一夜素月分辉,明月悬挂于九天之上。
很亮……
清风徐来,将一腔热血吹的迷茫,且七零八碎。
皇宫内奢侈无度,万里金碧辉煌的盛景恍惚了迷人的眼。
她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独自藏在黑暗中舔舐伤口。那时,一道稚嫩却又故作庄严的声音响起:“何人胆敢擅闯御花园,来人,给朕斩首示众。”
?
怎么会有人这么脑残,说出如此幼稚的装B语句。
当侍卫将她的双臂扯至身后时,内心仍一头雾水,凉风刮的她两颊通红,那股模糊意志瞬间醍醐灌顶。
也许是夜色过浓,那人没有看清她是谁,楚念此时心中紧绷的弦差点断开。
她凭借微光看清隐于黑暗的少年帝王,那人嘴角似乎噙着笑意,眉目冷俊狠厉,兴致勃勃的观看一场好戏。
两人于月夜对视,
楚念上一世对美貌帝王晃了眼。
月舀一勺清辉洒向少年,绛紫色龙袍威严不可直视,笑不达眼底,如雪中梅般妖艳。
可这位古风美人却是遥不可及的杀神,冷漠,嗜血,疯批。
在意识到顾川凌是真的想杀了她时,楚念生气了。
也许是因为命运多舛令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本心存善念不欲伤害任何人,可现实往往不尽人意。
疯子。
刀剑快要划破颈侧的肌肤时,她冷冷开口:“陛下,擅自离席宫宴有违“礼仪”之教。如若您有如此闲情雅致,便去抄写《诗礼》一百次,臣七日后来查阅。”
那人未回答。
侍卫自然不敢违背命令。
楚念深知小皇帝不敢轻易杀她,也不知此时那张阴影下的面容是何等阴枭可怖。
良久,一声清朗的笑打破沉静:“老师来了竟无人通禀,是朕的错。来人!将今日宫中所值班的宫女,太监通通杀了,您可还满意?”
分明是温柔眷恋的话语,此刻却犹如恶魔的呢语般冰冷刺骨,令人身心发颤。
哭闹声一片,头痛无比,所有混沌的记忆错杂交乱,不记得有没有杀,隐约看到眼眶前血迹婉蜒,花草被染成殷红,腥甜味盘旋于那晚,论几场大雨都冲刷不净怨念与冤魂。
疯子!
那个明艳的少年举足间杀了白余来人,每每路过御花园,恍惚都能看到洗不净的血与消不散的怨。
在声嘶力竭的呐喊,
哭泣。
他们都成为利益的牺牲品,皇宫看似光鲜亮丽,却不知掩埋了多少肮脏的罪恶,永远都无法安心。
楚念自知皇帝在向自己示威,同时拔除了各党派在他身边的眼线,又能将太厚的仇恨转移到自己头上,简直一石二鸟,心思何等歹毒。
自那以后,她便很少管束这个疯子了,左右祸害的也是太后。
但若触犯了她的利益,她一定会好好教训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傀儡皇帝”。
想起重生前针锋相对,你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