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着宣帝发问，她的声音庄严肃穆，令人心生畏惧。

宣帝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认真的回答：“母后，儿臣觉得两女都好，只不过……细看之下，儿臣更属意昭仁。”

“嗯……”太后明显是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她是一个对血脉很重视的人，重要的场合不让正宫嫡出的孩子上场，转而扶持姬妾的子女，实属不妥。

“哀家到觉得昭阳很好，皇后你怎么看。”

皇后微微一笑：“母后，儿臣自是看两个孩子都好，只不过，我若说话恐有偏私，还是交由母后与皇上定夺吧。”

这么一说，倒显得她不争不抢，端庄有度，一番嫡母做法。

太后笑言：“你是母亲，自然是看孩子都好。”

又看向台下众妃嫔：“你们呢，更属意哪一个啊？”

一时间，大殿里寂静无声。

众嫔妃们刚才讨论的热火朝天，此刻谁都不敢站出来得罪人。

赵贵妃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面带微笑的站起身，福身行礼：“太后娘娘，臣妾本来也不便出言，但是臣妾实在是心疼孩子，嫣儿不如昭阳公主天资聪颖，所以每日刻苦练习，那素衣袍，汗湿一件又一件，臣妾看的也是心疼，这孩子平常不爱表露这些，臣妾就替她说了……”

“母妃！～”萧嫣皱着小脸，嫌弃她这番话让自己丢人，她可是自诩资质卓越。

赵贵妃赶紧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闭嘴。

“嗯……”太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一贯看不上这种卖惨的作风，却也不好说什么。

赵贵妃见情况不妙，又大眼汪汪地看着宣帝。

这下叫他怜惜万分，宣帝又低声对太后说：“母后，儿臣也觉得昭仁对祭舞很上心了，孩子还小，不能太受打击。”

太后虽对这说辞有些不赞同，但也不好和皇帝闹的太僵。

“你是皇帝，你做决定就好，两个都是哀家孙儿，哀家不会偏着哪一个的。”

宣帝：“诶。”

随后大声下令：“好！那便传朕旨意，昭仁公主聪慧秀丽，舞技卓越，特令其在祭典献舞，保佑我大夏国泰民安，战事大捷。”

萧嫣高兴地下跪谢恩：“儿臣遵旨。”

一切都尘埃落定，赵贵妃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要不是这老太婆横插一脚，都用不着这么麻烦。

大殿里，两位公主先行退下更衣。

乐人们接着奏乐，门口又走进来一众教坊司的舞娘，大厅里，霎时间开始热闹起来。

寿安殿，偏殿——

萧婵正在屏风后，由谨姑服侍着穿好内裙。

“诶呀呀，皇姐今日跳的真好！”门口，萧嫣已经快速更换完服装，仰着头傲娇的赶过来讽刺。

萧婵根本不想理她。

萧嫣绕过屏风，叉着腰站在萧婵面前：“只不过皇姐虽勤奋，最后赢得还是我！皇姐现在一定很生气叭～”

“父皇的圣旨已经下了哦～”

“你再生气也没有办法～”

她言语间皆是得意与挑衅。

萧婵压住心中怒火，穿好外袍后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那我要恭喜皇妹了，我那里还有一套和那件舞衣相匹配的冠，改明儿一起赠与妹妹。”

对她如此反常的举动，萧嫣立刻狐疑起来，警惕的向后退了几步。

萧婵直接上去拉住了她的手，看着亲昵无比：“你我本是姐妹，谁去跳这个祭舞都是对我大夏的保佑，皇妹天资聪颖，又勤加练习，我内心很是佩服，你也终于算是长大了，可担当一番重任。”

萧嫣整个人都懵了，话都不会说了。

这是她皇姐？手刃雪兔的皇姐？前几日还威胁她归还舞衣的皇姐？

这不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吧。

萧嫣讪讪微笑，非常想把手抽出来。

萧婵又摸了摸她的脑袋：“皇妹啊，再过两日就是祭祀大典了，你可要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候皇姐会在台下为你打气的。”

她虽笑着，可眼底还是冰冷。

这怕是萧嫣近日里收到的最大的惊吓了。

她大抵是皇姐疯了，疯的非常彻底。

萧嫣的手使劲挣脱出来，在萧婵‘友好’‘和蔼’的目光下带着侍女，快速离开宫殿。

身后，萧婵的笑容也在她离开后消失，独留冰冷的眼神。

她冷笑。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死活。

还真以为这祭舞是那么好跳的，跑过来耀武扬威？实在是太蠢了。

萧婵继续坐回梳妆台前改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