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潘越跟着白伟的表哥一起去白伟家。他家住在一条小河边，这条河是地界，和这边属于东城，和那边就是另一个城市的地界。

潘越拎着一袋水果，一进屋，白伟家里人就很热情地端茶倒水，让座。

白妈是一个长得不高，脸瘦，眼睛很慈祥的人。她家的大女儿远嫁到了一千多公里外的一个城市。二女儿高中毕业后就出门去打了几年工，现在在家帮妈妈干农活儿，小女儿在读大学，好像是一个三本学校。白伟是家里第四个孩子。

潘越问白伟在哪里，白妈说应该是在菜园子边的路上。潘越站起来跟白妈说要去找白伟，他和表哥一起去菜地旁。

白伟正在菜园边的小路上散步，见到潘越来了开心得无以言表，他领着潘越在家附近参观了一遍。他走不快，走几步就要停下来休息。

潘越在前面等着他，担心地问他：“这样走几步路也很困难吗？”

白伟点点头说：“所以我才羡慕你啊！我最羡慕的人就是你！”

潘越问：“那手术可以治好吗？为什么没有去治疗呢？”

“太小的时候不能做手术，后来可以做了又因为没有钱，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他们说等今年过了年刚好大家都有时间，他们就可以带我去做手术了。”白伟说。

“那太好了。一定可以好起来的。加油啊！”潘越高兴地说。

“到时候我们在大学里见啊！”白伟说。

“好啊，我其实读不读大学都没关系。但是你如果想去的话就一定要去。你一定可以的！”潘越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我因为生病耽搁了太多的时间，好多的课程我都落下了。”白伟有点担忧。

潘越鼓励他：“放心，大不了就留个级嘛。你已经很厉害了，耽搁这么多的课程居然都能够一直留在尖子班里，表明你学习能力一直都很强呢！”

白伟听了潘越的话，得到了些许的安慰。不知道怎么的，他只要看到潘越，就会觉得自己孱弱的身体一下子涌现出一种很强烈的力量。也许是对于潘越的那份纯粹的感动，也许是对想要做潘越那样的人的渴望，他总是希望自己能够像潘越一样，能够纯粹且淋漓尽致地生活。

白伟说自己喜欢中国的民族音乐，他觉得中古的民族音乐最有意境。他问潘越会不会吹笛子，潘越回答他说会，他希望自己能够有机会学会吹笛子。潘越说有机会可以教他，他很开心。

白伟请假回家修养这半个多月以来，今天是他最开心的一天。潘越和他聊了很多，聊了学校的老师和同学，聊了古诗词，聊了音乐和艺术。

晚上的时候潘越被安排和表哥一起在二楼睡，潘越跟陌生人一起睡根本就睡不着。等大家都睡了之后，潘越一个人跑到楼下的客厅沙发上睡了额一晚上，怕被大家发现，第二天他早早地就起来了。

他开了门，慢慢散步到村边，看着村子外的那条小河。河边飘起薄薄的雾气，白鹭飞来落在河两岸的白桦树上。车子在河边的马路上来来往往，潘越想象自己坐在车子里看向村子的感觉。路过一个村子，就是路过一群人的人生。这时候白妈出来叫潘越回去，她问潘越洗脸没有。潘越摇摇头说没有，他自己带了牙刷，但是忘记带毛巾了。

白妈在火炉上烧开了水让潘越打水刷牙，她又去找了一块新毛巾给潘越。因为是新毛巾，所以有些掉毛。潘越洗脸的时候糊了一脸的毛都不知道，大家看了哈哈大笑。白妈连忙解释说这块毛巾是去村子里吃酒的时候主人家发的，所以质量不是特别好。说着要去给潘越重新拿一条，潘越说已经洗完了不用了。

吃早饭的时候，潘越嘴巴里老是嚼得蹦跶蹦跶地响，白妈为他是不是吃到了沙子，潘越摇摇头。白妈恍然大悟说：“是花椒籽？傻孩子，你把它吐出来呀！咱们家里自己摘的花椒，所以难免会有一些花椒子没有处理干净。”大家又开始笑起潘越来。

潘越说：“不吐出来，这样嚼起来特别好玩，还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呢。”他一边说一边蹦哒蹦哒地嚼着花椒子。

“可别把牙给蹦坏了。”白伟笑着说。

大家都被潘越又实诚又呆傻的孩子气给逗笑了，他们都很喜欢潘越。其实不喜欢就怪了，潘越这样长得好看，在大人面前又恭敬的纯粹小孩，大人们都会很喜欢。所以当潘越会学校去跟安静他们讲起白妈想认他做干儿子的时候，梁叶就奚落他说：“哎呀，想不到你还挺招人喜欢的哈？”

韩卓说：“当然喜欢，瞧这干干净净帅气又聪明的小伙子，最遭长辈们喜欢了。”

“老师，那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安静补刀说。

“是咯。”梁叶也在一旁补刀。

第二天在吃午饭的时候，白伟暗暗地笑，潘越问他笑什么他又不说。吃完了饭，潘越抢着要去洗碗，但是被白妈拦下了。白爸也在一旁说，洗碗让他二姐去洗，你不用管。

白伟笑着说“你不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