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中午的时候潘越在操场打球，没有去吃饭。刘倩和向飞飞看到他就让他一起去食堂吃。潘越把球扔给学弟，跟着刘倩他们来食堂吃饭。罗晋这个时候也在食堂里吃饭，他们就坐在了一起。

罗晋吃着吃着就笑起来，刘倩她们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他解释到：“我想起初中的时候关于食堂的一个公案。那个时候我们刚进学校，学校就搬新校址。新学校什么都没弄好，最差的就是食堂，天天清汤寡水的，大家是敢怒不敢言。

终于有一天早上，有一个英雄出现了，他趁着月黑风高，用毛笔在食堂门口的墙上写了一段打油诗。说着罗晋摸出手机：“我到现在都还存着在短信里的。”他翻出短信念出来：

食堂顿顿收高费，

没油没盐又没味。

都说学生是花朵，

却被当成牲口喂。

老板脑满肠又肥，

领导钞票压成堆。

小心一朝都落网，

铁索铁窗空流泪。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向飞飞说：“这个人真是个人才啊！那你们学校没有追查吗？”

“有追查，但是刚建好的学校，还没有来得及安装监控，所以根本查不到是谁干的。”罗晋说。“潘越，你还记得不？”

“不记得了。有这么一件事吗？”潘越往嘴里扒着饭。

“我还记得当时语文老师把我和你叫到阳台上偷偷问我俩是不是我们干的，我是有心无胆，你是知道的，对吧潘越？”罗晋脸上露出微妙的笑。

“我有个想法啊！毕业了之后来学校门口开个餐馆，学校食堂的饭这么难吃，罗晋，你的厨艺那么好，一定很挣钱的。到时候我出材料，你出技术，你觉得怎么样？”潘越岔开话题。

几个人被成功地误导了，都纷纷讨论起学校门口开餐馆的可行性。大家聊得正热烈的时候，潘越突然问：“唉，那个，王小佳呢？”

向飞飞说：“人家吃情侣套餐去了。”

潘越平静地说：“啊？这么快么？”

大家都不明白潘越什么意思，也不深究他的话，大家都习惯了，潘越思维太跳跃了，大家都接不住，往往是他把你引到一个方向，你才适应过来，他却又跳到另一个方向去了。有时候感觉他说话的头头是道，有时候又觉得他说话天一句地一句的，跟五月很像，要不说天才之间都有些共同点呢。其实他们自己其实在心里早就把过程走了很多遍，往往他们会省去论证过程，说出来的都是结论，不理解他们思维的人常常觉得他们在说胡话。

但是实际上这一次并不是潘越思维跳脱说胡话，他说“这么快”是有原因的，因为就在上个月，王小佳开着玩笑向他表白过一次。

课间的时候，高三都不用出操了。但是大家还是喜欢出来晒一下太阳。潘越在榆树底下研究着一棵蒲公英的花絮纹路，王小佳跑过来一下子把花摘下来说：“别看了，我送给你拿回去慢慢研究。”说着她把花往前一递。“嫁给我吧，不是，和我在一起吧。”

潘越说：“不行啊，我喜欢的是这朵蒲公英，原谅我不能接受你。”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其实都明白对方的意思，他们即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又不至于尴尬。聪明人在一块儿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人家的老爸可是煤老板呢。”向飞飞说。

那个男生潘越认识，高一时大家都是在一个班里的，后来他分去了理科班。他爸是开矿的，家里有钱，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煤二代”。周末的时候煤二代开着车带着王小佳以及跟王小佳玩的好的刘倩他们去农家乐玩，去稻田里抓稻花鱼，去河里面摸河蚌。两个人谈恋爱的第二个星期，煤二代就给王小佳买了个两千多的戒指让她戴着玩儿。

有一天煤二代来班上找王小佳，说是喊她下午去酒吧玩，王小佳本不愿意去，但是煤二代软磨硬泡，硬是让她答应了。

当时潘越也在场，王小佳用一种失落的表情对潘越说：“你看，都是你的错。”

潘越被说的一脸懵，真是人在教室坐，锅从天上来，关他什么事呢？

王小佳说：“当初你要是答应我不就好了。”

潘越傻乎乎地笑着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嘿嘿，挺好的嘛，现在这不也挺好的？”

从那以后潘越就不爱找王小佳玩了，两个人交流也变少了。王小佳认为自己已经很了解潘越了，然而潘越就像是一阵风一样，根本令人捉摸不透。她最后悔的就是那次开着玩笑跟潘越表白，因为她知道像潘越这样的人，你越是表现得在乎他，就越容易被他疏离，他对于交朋友没有什么抵触，但是建立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是他的禁忌，不知道他是天生就是这样，还是故意让自己远离，抑或是他本来就害怕和人建立过于亲密的关系。

在那不久，潘越就拿着课桌里的纯牛奶去跟吴西说：“谢谢你的关心，我想你多关心关心自己，我，以后你，不要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