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环
明村,阿环的诅咒也没能消失,在外面准备成家的人同样横死在新婚夜。
村里的人自此以后不敢再谈嫁娶之事,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免,直到一对同床共枕已经二三十年的夫妻同样身穿喜服死在床上,大家才深刻地明白,阿环的怨恨究竟有多深。
那以后,长明村的人,男女不再嫁娶,夫妻不再共枕。
这样过了将近一年,村里没有人再死亡。
在人们以为余生都将如此风平浪静地度过时,阿环死后的第三年里,十二月二十五日那天,村里再出现死亡事件,一个采蘑菇的人死在家中。
族长带人去看,才发现那人采的蘑菇里面有两朵毒蘑菇。
再之后,每年的十二月二十五日那天,无缘无故就会死人,有时候是一个,有时候是两个。
长明村的人终日惶惶不安,眼看又要到年底,族长便将全族人召集到一起商议,最终决定给阿环立像建庙,拜成神女,香火供奉。
村里没有做雕刻的石匠,他们就从外面高薪聘请,将石匠和他带来的徒弟们安置在神女庙住宿。
村里人原本希望赶在阿环的忌日前刻好石像,谁知请来的石匠为了多赚工钱,雕刻进度十分缓慢,到十二月二十五日那天,才雕出一半。
全族人都胆战心惊,不知道谁家又要死人。
第二天清晨,村民们的家中均无人身亡,他们正奇怪时,忽然想到神女庙住的石匠们,过去一看,除一间在屋外放了一篮子鲜采的蘑菇外,其余全部死在房中。
从那天以后,长明村的人就一发不可收拾,每到十二月份,他们就从外面请来石匠,明面是雕刻石像,实际是想拿别人的性命替自己挡灾。
每请一次石匠来,都会发生不同的事,村民们也逐渐摸索出规律。
到张晴和他们这波人时,对于石匠住在神女庙的规定几乎已经完善,男女不可同住,每天要将采来的蘑菇放在门前,而且其中不能有毒蘑菇。
这便是赵铁豆昨晚冒雨来检查蘑菇的原因,他们要确保在阿环的忌日当天,神女庙还有活人,不能全在忌日之前死了。
族长将前因后果讲述完毕,灵探组的人对他们当年的行为是嗤之以鼻,傅平湘和高茴当场把族长骂了个狗血喷头。
一向持重的张晴和狠狠扇了族长一耳光,“人头畜鸣。”
族长半张脸火辣辣地疼,转即吐出一口血,血里还带着两颗牙。
“愚昧,恶毒,就算被阿环扒了皮也是你们应得的报应。”高茴气得七窍生烟,“她每天去山里采蘑菇换钱,那么努力生活的一个姑娘,你们居然因为一口被雨冲出来的棺材把她活埋了,猪狗都干不出这种事。”
傅平湘去堂屋拿了把镰刀怒气冲冲地跑回来,刚到门口就被庄准和段怀仁齐齐拉住,“别冲动。”
傅平湘一边挣扎,一边冲族长挥舞镰刀,“别拦我,我今天非剁了他不可,不干人事的孽障,害人害己。”
族长被傅平湘的阵势吓得直往角落躲。
张晴和揪住族长的领子,“赵伍旦的坟在哪儿?”
族长颤抖地抬起手,指着山的方向,“在……在山的北边。”
他们昨天去的是西边,难怪没有看到坟地。
张晴和摊开右手,伸向傅平湘,“把镰刀给我。”
傅平湘毫不犹豫地将镰刀递到张晴和手中。
“别杀我,别杀我……”族长不停地乞求,实际张晴和并无杀他之心,只是用镰刀勾住他的脖子,“带我们去。”
族长立刻答应:“好好,只要你们不杀我,我带你们去。”
石像无须再刻,所以段怀仁也和大伙儿一起,押着族长进山。
到山脚时,已经十一点,路上没有碰见半个人。
烟岚云岫,傅平湘昂首仰望,“霍帅他们怎么还没下来?”
高茴也觉得奇怪,“雨后蘑菇应该会更多才对啊。”
“傅平湘,”张晴和唤他,“你喊一下。”
傅平湘深吸一口气,扯嗓子大喊:“霍帅,姜姐姐,新鲜柠檬,黄金分割点。”
雀静鸦默,空山似无人。
张晴和:“再喊。”
这次,庄准和傅平湘一起,将他们的名字又挨个喊了一遍。
依然无人回应。
张晴和猛地拽动镰刀,质问族长:“怎么回事?”
族长骇得一抖,“八成是被魇了。”
“魇了?”高茴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族长:“族里的人也遇到过几次,进山采蘑菇,有的运气不好被魇在了山里。”
段怀仁皱眉问:“是被阿环魇的吗?”
族长摇头,“不晓得。”
庄准侧头看族长,“魇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族长勾起一只脚,拍了拍鞋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