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礁
咦?”在除了有人消失,其他一切都没有变化的情况之下,霍闻川居然能够准确地判断出消失的是自己,高茴十分好奇,“霍哥你是怎么知道消失的不是小砚姐?”
“我想,我应该知道。”姜银砚从兜里掏出一根橘色的发带,与霍闻川对视,“因为这个。”
霍闻川莞尔而笑,以示姜银砚推断正确。
高茴勾起发带的一端,“这是我那根发带吗?”
姜银砚把发带还给高茴,“物归原主。”
“所以,霍帅为什么知道消失的是自己?”傅平湘犹然一头雾水。
霍闻川却将问题抛给姜银砚:“阿砚可以帮我解答吗?”
“乐意之至。”姜银砚简明扼要地说:“胡杨消失的时候,袜子留在了傅平湘的手腕上,这说明……”
话犹未完,茅塞顿开的傅平湘倏然将其打断:“说明消失的人带不走袜子,然后霍帅发现了这个华点,就用发带把你们两个拴起来,最后发带留在了你那里,也就表示消失的人是他,而不是你。我说的对不对?”
姜银砚拍了拍手掌,“完全正确。”
宋翔冲傅平湘竖起大拇指,“智勇双全。”
马屁拍得分外明显。
傅平湘旋即做出一个扣帽子的耍酷动作,“请叫我,福尔摩湘。”
“嗯。”张晴和作古正经,“福尔摩湘。”
傅平湘得意地嘿嘿笑,刚想夸张晴和是伯乐,自己是千里马,冷不丁听到急促的呼救声:“救命,救救我,救我……”
船头众人循声而望,只见波澜不惊的夜海之中,约摸二十米开外处,一个人在水里不断地扑腾。
姜银砚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瞬间站起,“是lulu。”
紧接着,她一个猛子跃下船,朝lulu的方向游去。
而在她之后,霍闻川和傅平湘也争相入水。
三人合力稳住lulu后,就听她仓皇失措地说:“思雨和马叔不见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们。”
“你先别急。”姜银砚捧起lulu的脸,让她与自己对视,从而促使她冷静下来,“你告诉我们,他们是在哪里消失的?”
lulu浑身发抖,呼吸急促,“在……在船舱。”
傅平湘追问:“二层?”
“对,我们走到尽头看到有楼梯……”
lulu还在情绪激动地讲述,姜银砚却神情复杂地看向霍闻川。
在船舱二层消失,回来的方式对他们来说不算太难,只需要一路游出船舱就可以脱离沉船。
但对于不会水的蔡思雨和马群荣,却等同于一场解不开的死局。
更何况,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会水的人尚且要费些功夫,更别提不会水的人。
还有最致命的一点,就算其他同伴知道他们在船舱里,下去也根本找不到。
霍闻川目光冷峻,“先回船上。”
听到他们没有去救人的打算,lulu心急如焚,“思雨和马叔……他们肯定还在船上,我们要去救他们啊。”
姜银砚既心急又无奈,“lulu我知道你很着急,只是事情非常棘手,不是我们不想救,而是我们救不了。”
lulu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们不是都会水吗?为什么救不了啊?可以多叫一些人啊。”
霍闻川突然问:“你是第几个消失的?”
“我是……”lulu翻开惊慌的记忆,快进至下到船舱二层时,“最后一个,第一个消失的是马叔。”
“你在游上来的途中有遇到他们吗?”霍闻川声线冷冽,听在人耳朵里如同被冰泉浸洗。
lulu继续回忆:“没有,我一个也没看到。如果看到了,我肯定要带他们一起上来。”
霍闻川下结论:“只有他们自己游出船舱,我们才能看到他们。”
lulu震愕非常,久久回不过神来,周身力气像是被瞬霎抽尽,木偶似的任由姜银砚他们把自己带回渔船。
回到三号船,高茴给lulu包扎腿,海水把伤口渍得发红,难以想象在那样的情况下,lulu是怎么拖着伤腿游出船舱的。
在水里时还无所觉,但甫一上船坐下,lulu的痛觉神经仿佛蓦然从沉睡中苏醒,疼得她频频蹙眉。
再加上蔡思雨和马叔的凶多吉少,悲伤的情绪如潮浪般席卷心头,lulu禁不住轻声啜泣,眼角泪珠如线。
姜银砚和风细雨地安慰lulu一番后,便开始询问在他们身上所发生的事。
lulu吸了吸鼻子,抽抽噎噎地说:“你们进去后,我们一直在外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