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芳罐头厂
从两人离开房间起,姜银砚的心便倏地揪紧,回头问霍闻川:“我们可以做些什么?”
霍闻川的手已经搭在门锁上,“我们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把火引过来。”
姜银砚目光灼灼,“就像傅平湘他们那样。”
楼下的傅平湘:“姐,姑奶奶,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我错了,我大错特错,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跟你赔不是,求你放过我成吗?”
门外的人不依不饶。
“咱们有话好好说,武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你是文化人,恰好我也是。四舍五入,咱俩都是君子,能动嘴就尽量不要动手好吗?”傅平湘就差给她跪下了。
宋翔从衣柜里出来,也帮着劝道:“邹女士,别激动,遇到什么事都要放宽心,生气对身体不好,你……”
傅平湘声若蚊呐地提醒:“她是鬼,没身体了。”
谁知推门的力道却再次加大,甚至有上脚踹的趋势,傅平湘没想到他这么小的声音也能被听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你不是鬼,你是人,你有身体。”傅平湘崩溃不已,“啊,你到底想怎么样?你适当地消消火行吗?路克行说你是个温柔如水的人,很少发脾气。”
最后一句话出口,外面的人顿然平静下来。
傅平湘和宋翔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出声,就怕哪句话不合适又刺激到她。
另一边,张晴和跟高茴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路克行的房门外。
高茴刚弯下腰,二单元却冷不丁恢复安静,她扭头而望,“没动静了?”
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阴风霎时飞卷而来,吹得她凉瑟瑟一颤。
高茴意识到,她们被发现了。
张晴和眉头一皱,直接用身体挡住高茴。
当是时,姜银砚和霍闻川走出房间,站在阳台边缘,望着底下。
霍闻川朗声念:“昨天傍晚,我坐在屋顶看夕阳。有一缕风吹到我的面前,问我在想什么。”
这是路克行散文里的段落,高茴在他们面前念过。
闻言,风势顿收。
见有效果,姜银砚又接着念:“我对风说,我在想邹清雨。风问我,邹清雨是谁?我说,邹清雨是每天晚上都会到我梦里的人。”
张晴和与楼上两人互相交换了眼神,他们继续念,张晴和也赶紧催促高茴:“快开锁。”
高茴瞬即将耳挖捅进锁眼里。
诵读声同时传到了傅平湘和宋翔的耳中。
傅平湘凝神静听片刻,狐疑地问:“是霍帅跟姜姐姐吗?”
宋翔:“听声音是他们。”
傅平湘揣着十二万分的好奇,心惊胆战地来到窗前,撩开窗帘,却看到张晴和在路克行的门外,她后面好像还猫着一个人,只是被张晴和挡得太过严实,看不清是谁。
“晴和在做什么?”傅平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此刻,姜银砚和霍闻川的念诵声不停,他们两人都在楼上,那么眼下在张晴和背后的人就最有可能的就是高茴。
傅平湘倏然反应过来,“她们在开路克行的门。”
吸引火力的策略只是暂时性的拖延,对方很快发现霍闻川他们的计谋。
意识到被戏耍,邹清雨恼羞成怒,一阵狠辣的阴风直冲二楼刮去。
说时迟那时快,霍闻川迅疾地拉起姜银砚,以电闪之速退回身后的房中,在风抵达的前一秒关闭房门。
烈风“砰”地撞在门上,整层楼仿佛都跟着一震。
安全回屋后,两人又一齐来到窗边,看向三单元。
愤怒未彻底发泄,邹清雨又将目标转回到张晴和她们身上。
暴风迅即调转方向,直逼张晴和面门。
张晴和大睁着眼,在如有实质的风中看到一抹若隐若现的虚影,脖子的位置似乎系着一根丝巾,随风飘动。
风势越来越猛,像有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割在张晴和脸上,左侧脖子忽然传来一股针刺般的疼,她用手一摸,沾了满手血。
高茴正在开锁,陡然感觉一滴液体砸到自己颈间,她下意识抬手去擦,却看到指头上惹来一抹鲜红,赫然是血。
但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转头一看,却见张晴和修长白皙的脖颈侧面已经出现两三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半边脖子都被血染红,“你流血了?”
张晴和厉声呵道:“别分心。”
高茴迅即正回头,继续开锁。
广播里的歌声悠扬婉转,与张晴和面前几乎要刮掉人一层皮的疾风对比过分鲜明。
在张晴和就快要抵挡不住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祝福你。”
张晴和霍然睁大眼睛,精神为之一振,是元香。
元香的祝福出现后,不过俯仰之间,六级台风即时变成和柔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