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当记得什么?”简宝意不明所以,将可能与琼花有关的事想了个遍,也没找着和温瑞庭有关的。
“没什么,是我记错了。”温瑞庭挠了挠头,把话引开,“你来看宜安吗?她还好吗?”
“尚可,只是补品太过,恐伤元气。”温瑞庭是温家这一辈里,最有前程的。他若是将宜安放在心上,想是能有所作为的。故,简宝意将心底实话告诉了他。
温瑞庭点头,谢过简宝意提醒。都说这简三小姐性子懵懂,难堪高位。如今看来,心思细腻之处,不输旁人,难怪殿下心里惦记着。
他是男子,平日不好与宜安独处,也没有注意到这些细微处。可温贵妃那般强势,不好办,他得想个法子才行。
“那便先告辞了。”简宝意出来的时辰已久,二来也不好与温瑞庭多言语,行了拜礼,就上轿子去。
“简三小姐来看宜安了?”马车上,南云淮瞥见简宝意的侧颜,让人先不要过去。
“是。还带了补药来。”温府过来迎马车的文岚躬身回着。
“她是个什么性子?”想到勤政殿前的那场初见,南云淮对简宝意是有些兴趣的。他很好奇简宝意那天到底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
如果她看见了,那可真是太有趣了。
“简三小姐最是温和,待下极好。”文岚见过简宝意来数次,那是个菩萨性子似的人物。
“哦。”南云舟选了个对自己顺从至极的,不觉得没意思吗?
看简宝意的轿子远了,南云淮示意马车继续。他没忘今日的正事,他是来见宜安的。
温瑞庭目送完简宝意,就看到下马车的南云淮,过来作了一揖。
“殿下也是来看宜安的?”要不是因为宜安的身子,南云淮可没这么容易能出府,起码不能这么明目张胆。
“是。太医说宜安夜里难眠,我来看看。”南云淮虚扶了下温瑞庭,与他一道往温府内走。
“补药太甚,恐也是会烧得人睡不好。”南云淮好歹是温贵妃亲子,他要是去和温贵妃说道说道,总比他们这些“外男”合适吧。温瑞庭斟酌着语气,似是随意谈天般提到。
“嗯,母妃是操心太过了些,我一会儿和姚嬷嬷说下。”南云淮饶有同感的点头,“那汤品多的,我都受不来。我还以为是宜安需要,才没有多说。”
“有序进补是当得的,过犹不及嘛。”温瑞庭松了口气,这好歹有个能替宜安做主的,把话听进去了。
到了清姿院时,温瑞庭把养胎的药交给许嬷嬷。
因着南云淮在的缘故,温瑞庭也不好多待。只在屏风外,问了宜安几句,确定她并无不妥,就起身告了辞。
南云淮看到罗汉床榻上的汤碗,精致的眉眼拧成一块,看向姚嬷嬷。
“半月,宜安长了三斤,嬷嬷不觉得太过了吗?”于南云淮而言,温宜安是不同的。她不是闲暇时逗弄的玩意,也不是寻求刺激的筏子,是他南云淮真喜欢的表妹。
“殿下恕罪。”姚嬷嬷一愣,又清楚这主子的性子,直接跪了下去。
“殿下,没事的。”温宜安见他这样为自己着想,心头一暖,扯下了南云淮的袖子。
南云淮拍拍温宜安的手,安抚她不必担心。
“宜安年纪小不懂事,你们服侍的,当要尽心。”
南云淮语气不重,但莫名压得人难受,满屋的婢子婆子跪了一地。
说罢,南云淮就把人赶出去了,独自扶温宜安到美人榻去。
“罗汉床没得和你一起坐,我想和你说说话。”南云淮握着温宜安的手,轻吻了下。
温宜安羞得不行,只静静由南云淮拥着,靠在他怀里。
“先前是我莽撞,害你如今难受。”南云淮是歉疚的,要不是那夜在筠美人那里闻了香,也不会有后来的这档子荒唐事,害得宜安担下被指点的风险。
“可你要是找了别人,我也难受。”温宜安是受了惊吓,但也不是不清楚南云淮那夜的状态,很不对劲的。若表哥选了近身侍候的人,她是真的会难过的。
虽然,表哥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可直接摊在眼前,还是难以承受的。
“放心,只有你一个。”温宜安有孩子呢,南云淮哪敢说实话。但他真心想携手的,确实只有温宜安一个。外头那些人,盯着的是未来的后位,不是他。
回了宫学的简宝意压不住心头的烦闷,在千秋院里,是书也读不进去,字也写不好。
宜安一看就是真的心悦南云淮,来日她要是发现了南云淮的那些腌臜事,肯定很难过。
简宝意忘不掉南云淮捧着筠美人的眼神,有多深情。
皇家的人,戏都很好,她是真的看不懂。
如果南云淮待宜安是真心的,为何要与其他人有牵扯?如果不是,为何不能放过宜安呢。
即便是温家想要一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