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
面也显得很不安,总是到处张望。
之前他不知道原因,现在不自觉地对穆从白多了几分耐心,蹲下去向哄道:“周嘉盛的爸爸妈妈人很好,你不用怕。而且你也不能一直只在屋里面,要多去和人接触,学会与人相处,以后无论在哪里,才不会被人欺负。”
穆从白眼睛对着他一眼不眨,他以为小孩敏感地认为这话是赶他走的意思,沉默过去,穆从白却忽然开口了。
“和叔叔一起,我哪里都会去。”
司越珩心间的某处微微一颤,主动地抓起了穆从白的手。
“司越珩!”
周嘉盛的声音又在院子里响起,他是被周妈妈命令来叫人,怕司越珩到了时间不去。
结果到了大门口,看着司越珩和穆从白四目相视,像两座雕塑一样定住了。
他懒得进去,靠着大门喊:“你们在干嘛?吃饭了。”
司越珩站起来,看到周嘉盛想起了菜篮子,叫穆从白,“去拿菜篮。”
穆从白向周嘉盛望了一眼,深恐他一走司越珩就跟周嘉盛跑了,用最快的速度去把篮子拿出来,牵住了司越珩的手。
“走吧。”
司越珩牵着小孩出门,在经过门前的周嘉盛时,穆从白冰冷地朝他看了一眼。
周嘉盛被这一眼冷到了,一瞬间他觉得穆从白看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没有多想。
周家的房子比较传统,与小镇大多数的楼房格局一样,白墙黑瓦的两层小楼,屋前有个石板铺的小院子,围墙边一半种的是花,一半是当季的蔬菜。
屋里没有分客厅和餐厅,进门的大堂中间摆出餐桌就是吃饭的地方。
周嘉盛父母在厨房忙碌,司越珩带穆从白进去,周父正好端着盛出的汤上桌,见了他们热情地说:“来了,快坐。马上就菜齐了。”
司越珩好几年没见以为会生疏,但周父一开口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叫了一声,“二舅。”
接着他想起来,扯着穆从白到前面,“小子,叫人。”
穆从白没有叫,反而仰起脸直直地瞪他,司越珩不懂他这什么意思,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这是礼貌。”
过了半天穆从白还是没叫出来,周父反倒安慰,“没关系,过来吃饭就行。”
完了他又对司越珩说:“越珩,你别凶人家小孩。”
这时,穆从白冷不防地叫了一声,“二舅。”
顿时,司越珩和周父都是一愣,司越珩才明白过来,穆从白是不知道叫什么。
周嘉盛正好进来,听到这一声二舅笑得拍门。
司越珩连忙纠正,“我叫二舅,你要叫——”
他一时也想不出应该叫什么,周家与他算不上有多少亲戚关系,只知道他舅婆和周嘉盛爷爷是隔房姐弟,从小大人就让他叫二舅,可穆从白该叫什么他理不出来。
周嘉盛进屋来坐到餐桌边坐下,趁他爸不注意先偷吃了一口,然后说:“叫二舅公。”
穆从白站在司越珩另一边,一只手还拎着司越珩叫他拿的篮子,他斜眼瞥向周嘉盛的脑袋不肯开口。
司越珩以为穆从白是不愿听周嘉盛的,看去让他叫人时,穆从白突然往周嘉盛那边跨了一步,忽然将手里的篮子挥起来往周嘉盛头上砸去。
他蓦地抓住了穆从白的衣领,把人拽到一旁,穆从白挥篮子的手僵在半空。
篮子虽然是竹编的,但骨架用的竹子很硬,穆从白用篮子底骨架露出地方对准了周嘉盛的脑袋,如果砸下去肯定见血。
“穆从白,你忘了我说的话!”
周嘉盛和周父都没注意到刚才穆从白的动作,听到司越珩突然训起了孩子,周父连忙问:“怎么了?”
司越珩没有回话,穆从白手放下来直直对着他视线,好半晌才说:“你说可以打他。”
司越珩一时间无话可说,他确实之前说了让穆从白报仇回去,可他不是叫穆从白下手这么狠。
他想到穆从白的成长经历,吸起了一口气耐心地纠正,“刚才是我不对,不该那么说。嘉盛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但是你知道你刚才那一下打下去,他会受伤吗?”
穆从白握紧了手中的篮子,低下头。
司越珩不知道他是不是听懂了,把篮子缴过来,想着再不能对他说这种话了,命令他,“道歉。”
周嘉盛这时终于看懂了他差点脑袋开瓢,看向了穆从白。
“对不起,周嘉盛。”
穆从白眼神不服地瞪他,可是却听话地对他鞠了一躬。
司越珩又纠正,“是周叔叔。”
穆从白这回连眼神都变乖了,重新鞠了一躬,“对不起,周叔叔。”
周嘉盛啧了一声,“小孩子怎么这么睚眦必报?”
可是穆从白退回到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