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
那剑刃冰冷如霜,压得她实在难受。
还有她这不得不,被迫抬起下颌的动作,血液流动不畅,胀的她脖子都要废掉了!!
花青夏眼眸悄悄抬起,这才发觉眼前的男子好似在走神。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抬起了胳膊,想揉揉自己酸胀的脖颈。
可谁知,她刚一抬起胳膊。下一秒男子却条件反射似的迅速将手上的剑偏离了几分。
似乎怕会伤到她。
花青夏顿时愣住了,表情有些惊讶。她实在搞不懂这个男子到底想做什么,一会儿愤怒的想杀掉她,可一会儿,却似乎又担心自己会被他伤到??
她困惑的揺了摇头,不愿再为这个问题纠结。
罢,这种人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接着,女子便清眸微抬,与男子拉开几步距离,恭恭敬敬的朝他行了个礼。
“小女子已为刚刚的鲁莽行为向公子赔了不是,既然误会已经解开,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退下了?”
华服男子诧异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这一刻有无数想法在他脑海涌现。
抓住她…拦住她…困住她…
质问她……
她身上有太多谜团,她……罪无可恕。
而花青夏端端正正地行完礼后,便要离去。
“站住!”男子冷然开口,冷面如玉的脸多生薄霜。
“你…还不能走。”他复又执起手中的剑,剑身凌厉刺眼。
花青夏被晃了下眼,偏过头去。再抬眸时,眼中是隐忍的怒气。
怎么了?!自己这是撞了邪了吗!!
她不再似刚刚的谨小慎微,尽管那把毫不留情的剑正指着自己。此刻,她胸口团着一股无名火,烦躁也蹭蹭地往上疯长。
花青夏近前一步,秀目微蹙。面对肃然冷冽的男子,也毫无惧色:“不知大人还有何吩咐?大人尽管讲,小女子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是不是对我刚刚的解释不满意?”
“那大人想听什么样的解释?!我今日索性和您解释一天也成,不知大人可满意??”
清秀小脸怒气尽显,女子气势疯长。她近身“恭敬”质问着华服男子子,眉头拧着,清澈的潭目也幽幽荡荡地,好似团要爆发的火焰。
而一旁,寸幽眼中的厌恶却更加明显。暗道这女人果真诡计多端,情绪多变!可恨他不能替门主做决定。
要不然,就在这女子刚刚出现的时刻,他就会瞬间痛快了结掉她的性命!
“你当真……不认得我?”沉默过后,华服男子再度启声。
透着淡淡的悲凄,只不过,花青夏并没注意到。
她现在完全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这男子欺人太甚!自己刚刚已经给他再三道过歉了,为什么还要揪着自己不放??!
对上男子复杂深沉的眼神,花青夏叹了口气,一字一句清楚道:“我真的不认得你,这位大人!!”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此话一出,寸幽愤恨的目光才稍微变了下。眯眼又开始打量起女子。
明明她们身形,样貌,年龄都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会是两个人?!
可……,
寸幽上上下下眼神环绕,将人里外搜刮了个干净。
要说实在不一样的,此女子的言谈举止似乎是有些变了。
可那又能说明什么呢?万一是这女子心机颇深……
寸幽不确定的目光又再三确认,可这女子的神情,反应,又确实不像演的。
不知门主怎么想……
想着,寸幽表情复杂的看向华服男子。
女子眼神笃定地看着自己,表情并无丝毫松动和慌乱。男子手腕忽地懈了力气,剑刃从她眼前撤离。
花青夏眸光微闪,这才发现眼前男子已不似刚刚的满身戾气和愤怒。
他眼底有股落寞和颓然,花青夏不懂他眼中情绪。
“裴宿淮。”
“我的名字,裴宿淮。”
男子低沉启声,全然无刚才的盛气凌人。他琉璃般的瞳仁似乎又添了别样情绪,盯着自己,不曾移开。
月白华服衬得他清绝矜贵,男子身形挺拔如松,轮廓俊朗,面如寒玉。
他的眼睛此刻变得深沉而温暖,似有万语千言诉说。可忽地,那眼底情绪又转为淡淡的忿然,悲伤。
被眼前这个俊俏男子一直这么盯着,花青夏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妥,老脸一红,与人拉开距离。
自己刚刚的愤怒也全然已消了大半,他叫裴宿淮么?
角落里,唯有寸幽疑虑不消,默默收紧了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