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第一天

约是陆鸣铖办公室的一半。除了一张办公桌和半面墙的文件柜，这里还有两个单人沙发和一个小茶几。

李乔喜欢这样的工作环境——安静、惬意、无干扰，可以让她快速进入高效状态。

而李乔一旦进入高效状态，那真是两耳不闻界外事，四周层层次元壁。

“叮——咚”

门铃声。她根本没听见。

“叮——咚”

她仍然没听见。

“笃——笃——笃”

门敲三声，陆鸣铖推开门，略显尴尬地对她说：“米雅来了。”

米雅？！

李乔猛地一抬眼：“她最好不要知道我在这儿！”

“想法一致。”陆鸣铖说。

“好！我躲在这儿。”她轻点桌面。

“好。”陆鸣铖转头要走。

“等等。”李乔站起身。“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我直说了。最优选，是你在自己的办公室接待。次优选，是在会议室接待，但需要你面对玻璃墙。”

“上厕所？”

“有可能。”

“好。”陆鸣铖就要关门离开。

“或者······”，李乔突然又想到一种可能的情况，略显尴尬，“我可以改天再来。今天不算工时。”

陆鸣铖甩给她一个嫌弃的眼神儿，“咔”把门关上。

“呼！”李乔坐回座位。

希望不要出现最尴尬的情况。

不一会儿，她即听到了米雅的声音：“这么晚还在工作，吃饭了吗？”

陆鸣铖的声音很低，听不清楚。

米雅又说：“昨天那件衬衫······”

再往下，李乔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陆鸣铖也许带着米雅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也许进了会议室。李乔分辨不出来。但没有关门的动静儿。

李乔继续投入工作。

今晚吃饭的时候，她喝掉了一瓶矿泉水。

尿意，就跟她预料的一样，不早不晚拨动了从膀胱到大脑的神经。

但憋尿是职场人的基本素养。

除非影响工作效率。

李乔继续紧锣密鼓地工作，直到——深吸一口气，嗯，影响工作效率了。

她站起身，走到门前，先悄悄打开一道门缝。

辨方向，左边儿的会议室里有说话声。

李乔蹑手蹑脚地走出办公室、又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去卫生间的路有两条——

第一条，向左走，会近距离路过会议室。但这条路最短。

第二条，向右走，路过陆鸣铖的办公室，再左转穿过一片办公桌和南窗之间的通道，再左转一路向北，直走到陆鸣铖办公室对角的位置，才到卫生间。

李乔选择第二条路。

“······不要看滑雪场那边的，要能看到纯雪景、可以看到雪山那边的。对。一定要订套房，而且必须能使用行政酒廊。好！对，双早。好。好。肯定都会带。你放心，他有滑雪经验！千万别！行，确定了给我信息。初五下午吧。行啊！好！那就说定了！Bye！”米雅高兴地挂断电话。“行了，一切都安排妥了。就剩订机票了！”

陆鸣铖看着李乔仿佛夜行忍者、“嗖嗖嗖”向卫生间突进。

米雅好奇地看向他，一边问：“怎么了？”一边就要扭头。

“机票我订吧。”陆鸣铖阻断了她扭头的进程。“你把身份信息给我。”

“不用～”，米雅笑道，“反正我爸能报销。”

“机票我订。”陆鸣铖坚持。

米雅想了一下，笑着说：“好，我发给你。”

李乔蹲在地上，确认米雅背对着自己后，便重新起身、蹑手蹑脚地走进卫生间，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呼！”

但是卫生间里好暗啊！

李乔只能借着从门上磨砂玻璃透出的光，稍稍分辨出位置。

会议室里，米雅将自己的身份信息发给陆鸣铖后，继续看着手机说：“我跟他们说下午到，订中午起飞的航班就行。到时候他们有车来接。你看这趟怎么样？我截图给你。”

“好，订这趟。”陆鸣铖操作手机。

李乔用过卫生间，面临下一个难题——冲水会有声音。

于是，她给陆鸣铖发信息：“冲水声儿大吗？”

陆鸣铖正拿着手机订机票，一条信息就滑了下来：“冲水声儿大吗？”

“冲吧。”他回复。

Ok～！李乔大胆地冲了水。

“什么声音？”米雅好奇地眨了眨眼。

“嗯？”陆鸣铖一副懵懂的模样从手机里抬起头。

米雅转头看向玻璃墙外——只亮了一排灯，整个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