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诡异命案

绿萝村出了诡异的人命案。

死者是梁老四，死状极为恐怖。

他双目圆睁，直直地瞪着天空，胸口豁开了一个大洞，心肝肺皆不翼而飞。

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然让凶手掏空了梁老四的心肝肺？

不光掏空了心肝肺，梁老四身上的衣服也全被撕了下来，做成了一个襁褓，襁褓里是一个刚出生的哇哇大哭的女婴。

女婴的哭声，响彻云霄，村民们是被那嘹亮的哭声吸引过来的。

人们看见了死去多时的梁老四，却不见了他那即将临盆、被他追着暴打的小妾。

梁老四的娘哭天嚎地，说是小贱人杀了梁老四。

村民们觉得梁老太的推测既有道理又没道理。

梁老四死了，他的小妾却不见了踪迹，可不就是凶手嘛，有道理有道理。

可一个即将生孩子的女人怎能杀了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没道理没道理。

即便真是小妾杀死了梁老四，可她一个刚生了孩子的产妇，身体虚弱，又能跑到哪里去？

可她真的凭空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更为离奇的是，唯一目击现场的牧童祝山，原本伶牙俐齿的一个小男孩，却忽然间成了哑巴，不管大家问什么，他只是阿阿呀呀地比划，却说不出一个让人能听明白的字。

县令带着仵作来验尸的时候，梁老太再三说凶手是梁小妾。

县令问梁小妾的娘家是何许人也。

梁老太说何许人不知道，只知道是双凤镇的士族，是小妾的舅家。

县令直接赏了梁老太二十大板的嘴巴子，打得梁老太的嘴肿得跟鸭嘴似的。

“胡说八道，堂堂士族千金怎会私奔一介平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县令背着手，迈着阔步，“双凤镇统共就三家士族，他们家有没有出逃的外甥女，本县令还不清楚吗？一定是江湖盗贼冒充士族，下海捕令捉拿女盗贼！”

小妾的肖像被画师画出来悬挂在双凤镇大街上。

然而，海捕令悬挂了一月有余，却没有任何人说得出小妾姓甚名谁何许人也，只有几个人说他们做梦梦见过小妾在小溪里洗澡，而且，他们的梦境竟然一模一样。

一时间，小妾的来历变得扑朔迷离。

什么样的说法都有。

有说那小妾是个专门吃人心的妖怪，也有说那小妾是天上的仙女的，更有说那小妾是个倒采花的江湖女贼。

不管怎样传说，梁老四之死，终究成了悬案。

只可怜了小妾刚出生的小女娃，没了爹又没了娘。

命案发生后，里有司命梁老太将刚出生的孙女带回家好生抚养。

梁老太认定小妾杀了她儿子，怎会抚养小妾生的孩子？即便那孩子是她的亲孙女。

但她怕里有司，不情不愿地把小女娃抱回了家。

贱人生的贱货，还想让老娘养活她！养活了，长大了，还不照样跟她那娘一样跟人跑了，白养！

梁老太粗鲁地将软软的小婴儿扔在草铺一角，愤愤然地想。

“娘，娃儿怕是饿了，家里有米吗，咱熬点米汤给喂一口吧？”说话的是梁老太的二儿媳。

梁老太啐了一口：“熬米汤喂这怀了三年一出娘胎就克死了亲爹的小妖怪？”

在梁老太的认知里，这可不是什么亲孙女，这是个妖怪。

自打这小妾三年前六月六私奔到梁家，就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她当时就想赶走这伤风败俗的东西，可那糊涂的老四硬是不让，说娃就是他的，是他三月三在梦里让小妾怀的。

看在一箱金银财宝的份儿上，她假装相信了儿子的话，但心底暗暗盘算着，等野种生出来，就给捂死，然后再让小妾给她儿子生真正的梁家的种。

可千等万等，整整等了三年，野种总是不见生。

好容易生出来，还没等她捂死，她的亲儿子却死了，亲孙子生不成了。

一定是小妖怪克死了我儿子！

愤愤然的梁老太恨不得撕了小娃，哪里肯给她吃的。

二儿媳见婆婆如此凶恶，也不敢再说话。

梁老太总共四个儿子，死了一个梁老四，还有三个。

但另外三个，是死是活，也不大清楚。

曾经，三个儿子儿媳都是和梁老太住在一起的，但后来征兵打仗，男丁都被征去打仗了，梁老太见三个儿媳拖家带口，吃饭的多干活的少，就将她们全部撵出去各过各的，只留还没娶妻的老四和她一起生活。

如今，老四死了，大儿媳和二儿媳都来安抚婆母。

“娘，老四没了，上我家去住吧。”大儿媳说。

梁老太瞥了她一眼，冷冷摇头，大儿媳家孩子多房子小，她去了住着不舒服，不去不去。

“娘，上我家去，我伺候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