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之威
“护法提醒的极是,是我这个做皇兄的考虑不周了,不会有下次。”
“属下告退。”灰羚羊再次拱手。而后对许莺做了个请的手势才开始带她离开。
两人走了许久,许莺才缓和情绪,停下步伐,对灰羚羊道谢。
灰羚羊没有回应,而是问了她一个问题:“许小姐若是不便开口,需要属下将此事告知储君殿下吗?”
这话一出,许莺便清楚灰羚羊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且他确实忠于李伺缘。
只是许莺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李伺缘,她现在心里很乱,她拿不准李伺缘知道后会怎么样。会为了她跟李零苑反目吗?还是会像李零苑说的那样舍弃她?亦或者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某一瞬间,许莺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在意李伺缘对自己的看法和态度。
“许小姐?”灰羚羊见她发呆,再次询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刚受到惊吓?你若拿不定主意,可听属下一言。我们储君殿下是百年难遇的明君,你应该相信他,他能给你满意的答案。”
“可我害怕。”许莺苦笑,“我怕他失望,怕自己失望,也许是我有了不该产生的期望,我也不确定我怎么了,我以前也没发现自己这么脆弱…”
灰羚羊不再答话,递交了她的云锦软剑,然后行礼告退。此前说李伺缘急召也不过是应付李零苑的借口。她发现,这灰羚羊看着五大三粗,其实心思细腻着,而且很聪明。北契国有四大护法,不知道另外三位是不是也像灰羚羊这般。他们都效忠李伺缘,李伺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呀?
冷静过后,许莺回去湖心亭园学习礼仪,而后则是去天牢看望父亲。
有皇上亲赐令牌在手,她轻松越过重重关卡,最终在天牢二层角落见到了父亲。
昔日身披铠甲的英武将军如今穿着囚服,明显看着苍老许多。
“父亲,您受苦了。”隔着牢门,许莺恨不能与父亲相拥,眼角流下泪花,心中酝酿已久万般话,此刻却有口难开。
许无视看见她来并不吃惊,笑着抚摸她额头安慰道:“莺儿不哭,为父只是暂居于此,过几日就出去了。”
“女儿知道,女儿见过圣上,已经替父亲求情。”
“是嘛,莺儿入宫看来很是顺利,这么快竟见到皇上了,莺儿真棒。”
许莺苦涩地点了点头,“嗯,很是顺利…”
“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人欺负了?”
“没,父亲还不知道女儿的性子嘛,谁能欺负我呀,那林裕姿都成阶下囚明日问斩了。”
“林裕姿可是林育恬的女儿,这是犯了什么事竟严重到这般地步?”
许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如实告知了是因为李伺缘开口的缘故。
而父亲一听则大喜过望,“莺儿,好女儿,真是没想到你还跟北契国的储君殿下有此交情,若能得到李伺缘的助力,那我们要查害死纤儿的真凶就容易许多啊!”
“可李伺缘到底是北契国的人啊,我们怎能依靠他人…”
“此言差矣,莺儿你记住,不论是谁,有价值可用才是最重要的,就像兵器,你用来除恶和用来作恶它都无关兵器本身,关键看你如何把握。”
“是,女儿明白了。那接下来女儿该从何处去查关于真凶之事。”
“据可靠消息,户部尚书林育恬极为可疑,他跟北契国常有密切书信往来,并且林育恬每逢月半都去皇宫佛寺,莺儿可把握时机跟踪他探查一番,或许会有线索。”
拜别父亲后,许莺回到住处便开始修习李伺缘所授的剑法。
今日李零苑一事也让她明白,她需要会些武艺,需要自保的手段,否则再遇到李零苑这种事可未必能有灰羚羊相救。
不过她心有杂念,每每挥剑总是无力,她常常下意识望向远方,想着许多事。
不知灰羚羊是否将李零苑一事禀告,不知李伺缘知晓后会作何想。她确实在期待着李伺缘前来,可等到夜半也无人影。
一日两日三四日,每天跟着嚒嚒学习北契国礼仪,而后回到住处自练防身剑术,日日期望他来,又日日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