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那是纯正的墨绿色,纯正到在黑夜里有些诡异。
可此时玉书的眼眸分明和普通人一样,若是现在有人经过这里,大概会被秦曦月吓得丢了半个魂。
还没等玉书眼中心间填满喜悦,下一刻他就浑身往外冒着冷汗。
秦曦月脑子混混沌沌,还没等她分辨出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整个人就感觉到了一阵刺痛,像千万根针扎在自己身上,然后慢慢地往身体里推进。
那隐隐约约的嘶喊声越来越大,从四面八方传来,被风吹进耳朵,然后震着她的大脑。
“呜,痛。”
这种痛感秦曦月几辈子都没感受过,喉咙似被人狠狠掐住,想说的话全部化作嘶哑的呜咽从喉头溢出。
玉书没料到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双腿一弯跪在雪地里,把将要因为剧痛倒下的秦曦月一只手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把她握紧的手掰开,将那块石头变回了自己的腰间。
泛着冷意的灵力慢慢灌输到秦曦月体内,那些刺激着她的声音的疼痛才缓缓变淡最后消失。
可她现在只感觉到疲惫,像是濒临死亡一般,看着一切的发生却无能为力的疲惫,她大口呼吸着,眼皮却始终抬不起来。
玉书踉跄地抱着人走到亭子里,又手忙脚乱掏出一个药瓶,把里面的药水往秦曦月嘴里灌。
药是甜的,秦曦月没有太多抗拒,很快就将药喝了下去,直到她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玉书才彻底放下心来。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药的效果很好,秦曦月马上就恢复到了平日里生龙活虎的样子,只是一看到那块石头心里还是后怕。
“这个……”
玉书欲言又止,像是怕吓到秦曦月似的,将那块石头放到了纳袋里,垂着眸才开口道:“很重要的东西,你不必害怕。”
玉书藏在斗篷下的耳朵一动,继续道:“那边开宴了,臣送郡主过去。”
玉书主动提起那盏灯笼往宴厅方向走,秦曦月走在他的旁边,怎么也想不明白刚刚他为什么要委屈,活像自己欺负了他,明明该委屈的是自己。
距离宴厅还有一段距离,但已经能看到那里散开来的暖光,秦曦月加快了脚步,玉书却站在原地不动了。
“怎么了?”秦曦月回头看向他。
玉书往前迈了几步走到秦曦月身边,然后将灯笼还给她。
“臣就将郡主送到这了,前面有宫人可以带郡主去位置上。”
“你不参加?”
“不,臣还有事要做,先告退了。”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秦曦月只当他不喜欢热闹,无奈耸肩,自己就往热闹出走去。
等到完全身处暖光之内时,秦曦月不知为何就想回头看看,她也那么做了,回头看见的就是远处站着的玉书。
两人隔的距离不算远,但秦曦月总感觉两人隔的距离仿佛已是生死。
玉书眼神温柔地看向暖光里回头的人,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噙着一抹淡笑。
秦曦月打量着他,确定他的眼睛和普通人无异,点头示意后才让宫人领她进了宴厅。
真是个怪人。
等秦曦月完完全全消失在视线里,玉书才带着笑转身与黑夜融为一体,手里紧握的是那块重要的石头。
“去哪玩了,那么晚才来?”
秦曦月刚坐在秦朗元和柳丽莲中间,舞女就掩着面伴着音乐上了场,柳丽莲瞧见她唇色泛着白,不由得担心起来。
“冻着了?”
说来奇怪,从御花园一路上走过来秦曦月没有感觉到一丝冷意,于是她摇摇头,拿起一颗果子就咬了一大口,然后含糊不清地说道:“没有,就是今天累了。”
秦曦月眉眼里都透露着疲惫,柳丽莲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宴会还有好大一会,你要是累了就先趴娘亲腿上休息一会。”
旁边的秦朗元见秦曦月又拿了一颗果子“咔嚓咔嚓”起来,默默的将自己桌上的果子拿到了她的果盘里,还不忘嘱咐一句:“果子凉,别贪嘴吃那么多,吃点菜。”
“好的爹爹。”敷衍答应乐一句后,秦曦月又再次拿起一颗果子。
秦朗元见劝说无果,只好盛了一碗热汤放在秦曦月面前,见她喝下才扭头听虞景说的一些废话。
这八年间,朝野上下无一不劝着虞景再立新后,可他不愿,这不知从哪找来一个商贾家的女子,百官又是劝阻,虞景还是没听,虽然没有举行繁琐的封后大典,但也贴了皇榜昭告天下。
秦曦月抬头看去,那坐在虞景旁边穿着华丽的女子并不算得美艳绝伦,还带着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放下手中的果子,秦曦月搓了搓衣袖下的鸡皮疙瘩,收回视线后那阴森森的感觉才消失。
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古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