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柿发生
不知不觉都十一月底了,邱婵站在门口看着一颗巨大的银杏树,在月光的照耀下,叶子泛着金地掉。
好冷。
这是邱婵结束与林雎尔对话后最直接的感受。
唉……看样子冬天明天就要到了。邱婵裹紧了自己的外套,带上耳机,放点轻松的音乐,大步走入风中。还没调整好情绪半分钟,她就慌忙避开了一辆驶在人行道上的自行车。
邱婵不高兴地瞪了一眼讨人嫌的自行车车主,有路不走,非得占人行道,什么人啊……
她回头,看到了一排共享单车。
沉默了两秒,骑上了。
邱婵漫无目的地骑着,被坏消息冻到了的心渐渐舒展开来,自己说服自己,仝溪白身边总会有女人的,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选择忘记那晚的告白,那就戴牢自己的假面吧。
出国后不是一直就在等这天吗?要非常真心地祝福他。
邱婵刹车,抬头看着招牌,无奈地笑了笑:怎么来这里了。
她搓了搓被风吹僵了的手,走进店,老板看到她有些意外:“稀客啊,好久没来了。”
“换了个工作,离这好远。”
“看看吃点什么?我请你,算报答你告诉我奶奶的做面秘方。”
邱婵愣了愣,想着应该是仝溪白说的,她马上笑了笑:“我吃过饭了,要不……喝个鱼丸汤暖暖胃吧。”
老板似乎思考了一两秒说:“啊呀鱼丸现在没了,得现打,可能要半小时,你等会有事吗?”
“现打不是更好吃了,那必须得等。”
“行,自个找地坐啊,我去忙活了。”
邱婵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她双手握住水杯,想起刚回国的那段时候,她还跟踪过仝溪白来酒鬼面店。
夏末的晚上,大街上格外热闹,邱婵跟在他身后,看到栾树开花了,热烈金黄的花簇。经过公园,穿过小孩吹出的一连串泡泡,停在红绿灯前,她离他差不多十米远。
邱婵看着他的背影,回忆起四五岁时在脑海里牢牢记住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咒语,用于放学后被老师带到办公室等大人来接的时候。只要她每一次认真默念十遍,想见的人就会出现。
红灯漫长得快要有一两分钟,邱婵非常快速地念了十遍咒语,仝溪白真的侧了侧脸,脸部线条弧度越来越明显,鼻尖-鼻梁-眼睫,点线成了面,邱婵看着他,薄雪孤屻的清俊,让她屏住了呼吸。
绿灯亮起,仝溪白往后看了一眼,路人往前涌,邱婵停在原地。
但很快,仝溪白收回目光,继续前行。
水杯的温度由热转温,邱婵觉得自己暖和了不少,一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她打算跟老板说有事先走了。
起身的时候,门上的铃铛响了一声,来客了,是想见的人。
-
仝溪白环视了一圈室内,没几个人在用餐,目光很快就与某个人撞上。
“鱼丸汤好了,”老板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两人,嘴角抬了抬,对着仝溪白说:“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仝溪白点了点头,看向邱婵,温和的笑:“下班了?”
邱婵一下回过神来,心情有些奇妙,不舒服的窃喜:“嗯……下班了。”
仝溪白坐到她对面,老板来上菜,邱婵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把握他们之间的距离,像之前那么近肯定不行,太远又怕被看出心里有鬼。
“就点了一碗汤?晚饭吃了吗?”
“吃了,来这里只是恰巧路过,”邱婵装着很自然地打趣他,“你今天怎么回事?难得看你不穿西装。”
“我休息了几天。”
邱婵睁大眼睛:“真假?仝总居然休息了,没事吧?是身体不舒服吗?”
演技烂到仝溪白都不舍得戳穿她:“没病,休个年假。”
“陪芦沁姐散心吗?”邱婵露出关切的表情,“你多陪陪她,新闻闹这么大,她的前程基本毁了,心里肯定很难过。现在她妈妈已经被调查了,最好的法子是弃母自救,你要是愿意就帮我劝劝她。”
仝溪白的侧脸线条绷了绷,拿起茶杯,润了润嗓子:“你倒是很关心她。”
“那是自然,迟早要叫声嫂子的。”
最后一位客人离开,门被关上,铃铛清脆地响了一声,显得室内更加安静了。
“她家这么一个情况,你作为我妹妹,对芦沁一点意见都没有吗?”
两个人对视,邱婵真害怕在这道只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坦诚内心无数条意见,但她不能,只能变成蚌壳,紧闭心门。
“没意见,我们这种人,和不对等的人谈恋爱本就是不容易的事,你愿意为她反抗你的家人,我觉得你好伟大,”邱婵敬礼,“哥,真的很尊敬你。”
仝溪白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语气平淡,尾音沮丧地蜷起:“汤都凉了,快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