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林牧行话音一落,俩人都沉默了几秒。
紧接着梁语把包一甩,抬眼瞪他:“谁装了?”
梁语这人,被吓了之后装个乖也就几秒的时间,一旦对方没有乘胜追击把她拍死在沙滩上,她就会蹬鼻子上脸搞倒打一耙。林牧行可太清楚她这德行了。
他睨着她:“那你跑什么?”
“我……”梁语顿时语塞,“我去买杯咖啡喝总行吧。”
林牧行还是那个姿势:“连喝两杯咖啡,你晚上有事?”
梁语摇摇头:“那倒没有。”
林牧行点点头,抬手看了下手表:“那行,别喝了。这个点了,咱们作为旧……街坊,一起吃个晚饭不过分吧?”
听见这话,梁语真的非常想胡诌一个借口逃跑哪怕是尿遁,但这样出尔反尔林牧行绝对会看出她怂了。
她和林晏行,从出生开始就住隔壁。据两位家长描述,俩人从几个月就开始不对付,见面就爱干架。懂事之后也没能相亲相爱,五岁的时候玩过家家非争着当爸爸;十岁的时候往对方睡着的脸上画王八;十五岁的时候沉迷在游戏里给对方干趴下。直到十七岁,梁语搬家,俩人的斗争史才终于结束。
不知道是她基因里自带了和林牧行作对的因子,还是她成了巴甫洛夫那条狗,总之这些这些因子沉睡了十三年也没能把它们憋死。她脖子一梗:“不过分。走吧,旧街坊。”
他俩先进落阳大厦里晃了一圈,期间经过了几个洋人的餐厅,环境不例外各种昏黄、浪漫。梁语一想像自己和林牧行对坐在这种环境里就浑身鸡皮疙瘩,显然林牧行也觉得挺恶心。
两人对视一眼,又默默地移开了眼。
梁语假咳几声:“……要不咱们还是去隔壁小吃街找个烧烤摊吧。”
林牧行赶紧回答:“挺好,走吧。”
落阳大厦隔壁其实是落阳大桥,连接着落阳市新旧两个城区,而小吃街位于旧城区,因此说是隔壁,但要过桥。梁语和林牧行决定各自开车过去。
林牧行的车停得比较近,梁语还得绕半个停车场。她沿着停车场的围栏走,无意识地摩擦手指头,借这个空档整理一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来咖啡厅相亲,计划之内。
和相亲男闹掰,计划之内。
隔壁坐着林牧行,计划之外。
事实上在梁语往后不知道多少年反正直到死了的人生计划里,没有一项和林牧行有关,尽管这人充斥了她前十七年人生。
这辈子一面都再见不着是最好。
可现在见到了,还躲不开。
梁语走得不快。她把指尖磨得发热、脑子里有些乱,有时闪过几个很模糊的画面,是午夜梦回的一些场景,无一例外她仓皇而逃,林牧行跟个阎王似的穷追不舍,势必要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耳边突然一阵响声,低沉,像是捕猎的雄狮在朝她逼近。
然后一辆摩托停在了梁语旁边,梁语感觉自己的发尾被停车带起的风蹭了下,她侧头。
头盔里的林牧行只露了双眼睛,此时正皱着眉:“你要磨蹭到天黑?上车,你车停哪儿呢?”
梁语被迫打断了混乱的思考,剩下的脑容量只够处理当前的对话。她愣愣地往下看了几眼摩托:“……没有头盔。”
“就这几步路。”
梁语便又愣愣地上车。
林牧行觉得她有点怪,但也没有问,只是说:“抓好。”
梁语低头看来看去,最后抓住了腿下的坐垫沿。林牧行又问了一遍:“你车停哪儿呢?”
梁语给他指了个方向。
结果俩人到那一看,傻眼。梁语的电动车估计是被后来的车搬过,整辆车可以说是镶嵌在隔壁那辆女式摩托上,十几辆车停得密密麻麻,想拔都拔不出来。
最后林牧行几乎是把整排车都挪动了位置,才找到个微乎其微的角度加上蛮力,把梁语的车给扯了出来,给梁语上个月刚换的新车光荣地献上两条划痕。
刚才他俩出落阳大厦的时候正好五点,这么一趟折腾之后结结实实地赶上了晚高峰,从桥脚开始一路堵堵停停,梁语有时候能看见林牧行的车就在她前面,有时候又看不见。
很堵的时候她盯着林牧行的背影发呆,看脸的时候没感觉,其实林牧行还是变了挺多的,看起来更高了、肩更宽了,用酸一点儿的话来说就是褪去了少年的青涩逐渐转换成一个成熟的男人。在体格上。
出于一种条件反射,梁语一边乌龟前行,一边思考要是他俩以现在这个身体条件干起架来自己要怎样才能出奇制胜。
等到小吃街停车的时候,她用自己的头盔敲了下林牧行刚脱下的头盔,说:“咱俩打一架吧。”
林牧行看都没看她,拔车钥匙,附赠一句:“神经病。”
这个点儿烧烤店人都不多,俩人去了梁语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