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尸(七)
能用于猜测,孙飞最多也只是有引导之实。”
“你让时影去跟踪他?”
许嘉峪气笑:“我看谁也没你心眼子多。故意放他走,借此让他露出狐狸尾巴。”
苏雨安不满道:“许大人,公子这分明是足智多谋。”
就进个门的功夫,怎么突然又和好了?这就维护上了?许嘉峪眼神四处转动,愣是没发现有何异常,只能暗道,事后定要抓着两人好好聊聊。
李鸿煊抬手就对着许嘉峪肩膀一个巴掌,沉着一张脸看着他。
眼看两人又想闹起来,苏雨安忙朝整理尸检的吴桂说道:“吴兄,验尸时可有发现这几具尸体有何共通之处?”
此话一出,李鸿煊和许嘉峪同时放下争执的动作,认真倾听。
“根据先前仵作以及我这次的复检总结出一些共通。”
吴桂从桌上抽出几张纸,神情严肃道:“第一,四位死者皆为女子;第二,除丽娘外其余尸体脖颈创伤口皆十分整齐,且两肩井骨不耸、皮不脱,故此四位死者皆是死后被砍掉头。”
吴桂顿了顿,又继续说:“另外,丽娘身上是有些陈年旧伤,孙飞所言张怀曾殴打丽娘应该属实,我从丽娘指甲缝里也发现一些木屑和灰黑色粉末。”
他话中有些无奈:“此次实在有些失败,翻来覆去,并未能有更多的发现,死者似乎皆未有过剧烈的挣扎,像是单方面的压制,一击致命。按以往经验来说,能如此的大概率是男性凶手。”
“或许,四位死者和凶手全都相识。”苏雨安突然出声。
众人全都看过来。
她眸子腾起怒意,语气冰冷:“若非相识怎会不设防到这等地步,轻易被凶手靠近得手?熟人下手再可能不过。若真是同一凶手,那真是令人胆寒。”
天下之大竟有此惨案,残暴杀害四位女子,恐怕此人并非恩怨杀人,而是心理变态,苏雨安心里暗骂。
“需将四位死者出串联起来寻找相同之处?”李鸿煊一脸严肃,他手指轻扣桌面,沉声道:“前几日可有排查出未安葬的失踪人员?”
“方才我就是为这事而来的。”许嘉峪从怀里掏出一份名单,神情认真道:“因为庐州本就在闹饥荒,排除掉生老病死的,离奇失踪的共有七人。”
“其中五名女子、两名男子。”他将名单递给李鸿煊道:“如今范围缩小到两个女子身上,一个是青楼女子春蝶,据老鸨所言,之前有位常客日日来看她,但突然于两月前听到他们二人在厢房内争吵,随后那男子便消失不见,春蝶沮丧几日后便又同往常般开始接新客。”
“但离奇的就是,接客后的第二日人就消失了,为保生意,怡红院内无人敢声张此事。”说到最后他眼神幽怨的看着李鸿煊。“这可是我辛辛苦苦亲自走这一趟,才把这人的消息打探的这般清楚。”
“另一个呢?”李鸿煊面无表情。
早知此人冷血无情,许嘉峪长叹口气,身体向后倾倒,靠在木椅上,继续说:“另一女子为薛家幼女。”
“之所以我选这两人也是失踪时间很是恰巧,薛代荷于二十天前失踪,因着这事是薛家私密,故很少有人知道。”
许嘉峪左右看看,见无人露出敬佩表情,心下遗憾,摇头缓缓道:“薛代荷有一相好,本欲私定终生,奈何薛父从中作梗,瞧不上她情郎出身低微,那书生因薛父羞辱而气恼离开,最后薛代荷也同父亲闹翻,以泪洗面。”
“但却不知为何,没过多久,她又突然精神起来,据仆人所说,她每日都会在特定时间段出府,谁曾想,有一日出去后再也没回来了。”
言罢,整个厅堂全都静默。
李鸿煊轻敲手指,沉声道:“照此来看,包含丽娘在内,这三人都是势弱者之人。”
苏雨安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凶手故意挑选此类女子,趁其正是伤心凄惨之时,此时只要适当的甜言蜜语和关怀问候,很容易就将她们的心掳走。”
许嘉峪挑眉一笑:“苏兄看上去倒是较为了解?这些女子是不是太亦哄骗了些?”
原是想缓和气氛,却只见那青年眉头皱的更紧,眼中似乎都冒气了火光,怒气冲冲的盯着他。
许嘉峪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被盯得头皮发麻,讪讪一笑,下意识伸手拉住李鸿煊手臂,向他求救。
苏雨安却不想糊弄过去,她心口有股气一直憋着。
什么无头女尸?不就是凶手借着女子清白之事故意拿捏,仗着亲属为保脸面而可能选择闭口不言作为侥幸,让惨死的女子皆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究竟女子要如何护好自己裙摆才算是清白?
她朝许嘉峪逼近两步,气极反笑道:“怎么?难道许大人亦觉得这些女子不知廉耻,合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