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矮了!
这件事说来并不复杂,不外乎是这郑家大爷没有守住,和一个女子有了首尾,然后还让那女子把孩子生了下来。
而郑家呢,之所以这么紧张这个孩子,还是郑家大爷年纪不小了,之前和云茵芝订亲,再等她长大完婚,年纪可不就大了。
郑家的老祖宗还有云夫人的大哥大嫂都盼孙心切,如今有了个玉雪可爱的孙儿在眼前,如何受得了将他推出门外。
但是如此云茵芝也不会这么激烈,还是郑家没有事先把这事说出来,觉得是一件小事。
那女子进了门就是小妾,孩子也是庶出,碍不着云茵芝的地位。
但是云茵芝一想到,对自己一向关爱的表哥郑守义,对他从来没有一心一意的想法,甚至直到她在外祖母过寿的这段时间,和他多次往来,也不曾对她吐露过只言片语,一起将她蒙在鼓里。
云茵芝一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最让云茵芝伤心的是,她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母亲,两人居然都觉得是她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云茵芝一时发蒙,转瞬明白过来,“爹,娘,你们都知道?”
原来阖家都一清二楚,唯独她这个主事人完全不知情,如何不让她难过?
一想到这里面的内情,云茵芝只是咬着下唇,任由眼泪从眼眶一颗一颗滴下来:“爹娘养我一场,我两个哥哥只会游手好闲,家里以后靠着他们不败光家产都算好的。所以娘才想让我嫁入外祖家,而且郑守义还成了举人,谁都觉得这是一门好亲事,只要我和他成了亲,以后,我哥哥、我娘、我爹都有了依靠!我不嫁,就是对不起生养我的爹娘!”
苏欣赶紧伸手给她顺气,“你哥哥自有你的爹娘教养,他们的死活,干你一个妹妹什么事?再说你爹娘,既然生下了你,就有养育的义务,这是他们的责任,你不欠他们什么。”
这话放在古代是绝对的惊世骇俗、大逆不道,云茵芝都一时听呆了,眼泪都忘了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
苏欣笑着道:“在我看来,云家这般的富贵,还操心败落的事,甚至把败落的结果推到你的头上,实属是无稽之谈。那郑家现在就有了小妾,还有了儿子,对你又能怎么看重?郑家早就今时不同往日,可怜伯父伯母还想着用往日的情谊来期待他们。”
云茵芝听住了,可不是?她嫁过去又能怎么样呢?
人生大事,苏欣不能替人做主,只能陪着云茵芝。云茵芝想了一会儿都没有结果,不由擦掉眼泪,问起了苏欣的事。
“你的欣绣坊名气好大!我在临江府都听说了。你还给我寄你们店内的衣裳,不知道我在郑家出了多大的风头!”
苏欣便问起临江府的事,云茵芝着重说了临江府常叫绣娘过来量体裁衣的几家绣坊。
“我觉得她们做的成衣都不如你,那边都在说,为什么你的欣绣坊开了分店,为什么没有一家来临江府?”
临江府啊,苏欣心说自己衢阳府还没立住呢,哪敢往外跑,她连一个靠山都没有。在衢阳府,她好歹每个月都送东西给云茵芝,勉强算跟当地的乡绅有点关系。
云家能在衢阳府做这么多年的生意,也是有点人脉的。
而去临江府,她认识谁?
“我哪能拓张那么快?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慢慢来吧。”苏欣回道。
谁知,她说完,云茵芝却一脸钦佩地望着她。
“怎么了?”苏欣问。
云茵芝拉住她的手说:“欣娘,是不是没有事能打倒你,或者叫你为难?”
苏欣一怔,继而苦笑:“你以为没有,让我为难的事多着呢,但是能怎么办呢?我没有退路,我如果慌了,那其他人怎么办?”
云茵芝望着苏欣一默,苏欣继续道:“我还没有跟你说过,我成亲了的事吧。”
“你成亲了?”云茵芝顿时惊讶不已,“你的夫君是谁?”
苏欣便把苏老四谋夺她私产的事说了一遍,云茵芝听得愤慨不已。“天下竟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比他还恶心的人多着呢,他不算特别的。”苏欣冷静地说。
云茵芝一想自己的家事,想到郑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那你……你就认了命?”云茵芝不好意思贬低沈善,委婉问道。
苏欣想到沈善的样子,说:“我其实一直不打算成亲,和沈善成亲,基本和未出阁的时候没两样。他完全是孩子性格,又听我的话,总比找一个管我的相公好吧。”
云茵芝觉得苏欣着实乐观,自己那样的处境,早就慌得不知所措了。
思及自身,云茵芝蹙眉,声音轻轻道:“……是啊,沈公子虽然有种种缺陷,但是他有一个别人比不了的优点。”
苏欣看她,云茵芝和她对视:“他喜欢你,也听你的话,这是世间多少男子都做不到的事。要么,事事以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