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姓权争夺
热闹可以看,来不及捶地大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法院赶。
陶春更是带着他手下的人早就奔过去了。
法院门口已然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多人。
族人们见陶夏来了,自然让出一条路,让她走到争论的最中心。
很快,她便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水姓的女人最近生下一个孩子,按照时间推断,孩子的爸爸非常明确地就是石姓男人的。于是石姓的人便跑到水姓的人那里要把孩子抱走,水姓的人哪里肯让,双方便相互缠闹着,找蒲草理论。
蒲草想到将来桃花生了孩子,这孩子算是哪个部族的呢?他不知道答案,所以根本判不出来。
两边的人剑拔弩张,已经打算拳头分高下了。
“孩子是两个人一起生的,怎么说也要分一半!”石姓的人高呼。
“孩子是人!怎么分?劈给你?”水姓的人反驳道。
“以前一直都是这样的,女人生的孩子就是女人的。孩子就要跟女人姓!”女人们摆出事实。
“以前一直做的事情就是对的吗?以前还一直吃生肉和喝血呢!你现在还吃吗?”男人们反驳道。
孩子的父亲在人群中嘟哝了一声:“我只是想做爸爸。”
这声音虽比不上吵架的声音来的大,却钻入了男人们的脑子,好像有个小人推倒了他们作为“舅舅”的身份认知,告诉他们,以后你们不仅要做舅舅,更要做爸爸了!
伴随着男人们对血脉执着基因的苏醒,两族的对立,在悄然变化着。
一直以来,女人生下的孩子自然就是本部族的人。压根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即便知道也距离很远,平时根本不会相见。
如今各族聚居在一处,男人有机会认定某个孩子是自己的血脉了。从前在部族中,会宠溺自己的侄子、侄女的舅舅们,如今可以做一个爸爸了。
女人们忽然意识到,这并不是石姓的人要来跟水姓的人抢孩子,而是男人们要来跟女人们抢孩子!
为了维持部族健康繁衍,一直同族不婚是禁令。现在则更为复杂,不仅不能跟母亲这边的亲族通婚,也不能跟父亲那边的亲族通婚,所以还是有必要知道孩子的父族到底是哪一族。
这是个头疼的问题。
野民立功了会变成城民住进城内,奴隶立功了可以转为野民。混居的部族将越来越多。
同样的事情可以预见会越来越多,早一点弄出一个规矩也是好的。
陶夏想了一下,说道:“就让孩子姓两个姓。从姓知道这孩子既有水姓的血脉,也有石姓的血脉,将来也不能和这两族的人交.合。”
大家想想似乎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办法了,都认可了孩子姓两姓,可接下来又面临一个新的问题。
两个姓哪个在前?哪个在后?
男人和女人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就在这个孩子的争夺战中爆发了,不分亲族,只分性别。
两族的对立,彻底变成了两性的对立。
“让孩子知道你们男人的姓就不错了,还想放在前面?做梦没醒!”
“我们能打仗,能抢奴隶回来干活,你们能吗?”
“我们能纺布,你们会吗?有本事别穿衣服,去穿兽皮!”
“我们能种地,现在种栗豆吃就行了,再也不用你们采集果子了!”
“想想看!在陶夏做出渔网、弓箭之前,你们能打多少猎物?好几天追不到一头鹿,没有我们的果子,你们男人早就饿死了!”
男人们和女人们越吵越凶,把所有部族的族长都喊来了,族长们不断地呵斥着自己部族中说的越来越离谱的男女们。
现任的族长还都是女人,所以撕到最后,还是女姓在前,男姓在后。
女人们收获了第一战的胜利,不免有些得意,陶夏却忧心忡忡。
男人们争取到了对孩子的冠姓权,非常满足。从今以后,他们的身份不止是舅舅,更是爸爸了。
陶春把两族人和看热闹的人遣散后,面带憧憬的说道:“我也想做爸爸。可是芦苇总是不同意只跟我一个人睡,她说除非我也只跟她一个女人睡,她才能同意。我怎么可能只跟一个女人睡嘛。”
陶夏听了轻哼一声,横眉冷对:“芦苇说的没错,你自己都做不到,凭什么要求她?”
“她还说,孩子又不是她自己一个人养活,是整个部族养,爱睡不睡。”
“那我要说一句,芦苇姐干得漂亮!爱睡不睡!”
“你可是我妹妹,你竟然不站我这边。”
“我也是女人啊,我站女人这边!”
虽说如此,陶夏感到自己也许要放慢征伐的步伐,要多创造出一些附加值高的、精细化程度高的手工业出来,这样才能帮助女人稳住社会地位和配偶关系。
说到底不管是配偶关系还是社会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