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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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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马路上箭一样的飞奔,最后越来越远,埋进深得不见底的漆黑里。

我停下步子,慌张的四处张望,看到了一家依然亮灯的商店,使劲儿的敲门,那种力度带给了我的皮肤很大的疼痛,但我都感觉不到了,我只觉得我的心脏在不停的跳,不好的预兆钻进了我的脑回路的每一个褶皱里,我看到了慕晓晓非同寻常的眼神,她的眼神在告诉我一个不幸的消息,我更加猛烈的敲击那扇门,企图用这样的声音来打破我的胡思乱想。

门打开时,一个穿着背心的大叔拖着拖鞋望着我“做什么呀,大半夜的。”

我抱着自己颤抖的手,抬起头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神是厌恶和凶狠,可是我居然不害怕,以往这种情况下我一定身体害怕的颤抖起来,可现在我不害怕了,我心里装着更害怕的事,我颤抖着声音,耳边传来自己颤巍巍的声音“借一下电话好吗?我有急事。”

他看都没看我,转身进屋“大半夜的有病呀。”

我上前抓住即将关闭的门,每一根头发丝都开始耸立,它们像布满我全身的神经一样,紧张的绷直,紧张的矗立“求你了,借一下电话,急事,真的是急事。”

他勉强的掏出手机,递给我,我拿着手机,双手不能控制的抖动,大脑一片空白的不知道拨谁的电话,连妈妈的电话都想不起来,那种不好的预感在以它强劲的力量更加猛烈的袭击我的大脑,我越来越不安,越来越害怕,也越来越感觉无措。

“快打呀,我还等着呢。”大叔不耐烦的催促。

我紧张的不能呼吸,感觉所有的气体压在嗓子里下不去也出不来,那种把自己提起来悬空的紧张感控制着我的双手,我许久许久才抖动着双手给妈妈打了电话。

妈妈漫不经心的问我怎么还不回家?

我抓紧手机,怕它会不经意间因为自己的紧张和害怕而掉落“妈,快给刘铭晟家人打电话,诗龄姐出事了,在五关路附近。”

我挂了电话,毫不犹豫地冲到了黑夜里,没有车辆,没有人,接近一点钟的忆城像一座死城,只有孤独的路灯在这个城市的路边寂寞的亮着。

自己的脚踩在湿漉漉的马路上,发出摩擦声。

“哒——哒——哒——”

这个声音无比坚硬的碰触到我的心口,把那一时刻的空旷无限地放大。

我口中呼出一大片的白气,在七月的凉飕飕的空气里融化。

到达五关路的时候,我停在了那里,只有摆摊后留下垃圾安静的躺在地面上。

我左左右右的找来找去,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刘铭晟和齐阳洋去了哪里,空气苍白的只要一吸,就会窒息。

我的手握在一起,像个孩子一样,站在路边,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讨厌自己的无能,也讨厌自己此时此刻的无助。我想到了小时候无数个独自度过的夜晚,风把窗帘卷起,把月光洒在苍白的桌子上,我的影子落在月光里。

时间一分一秒紧张而漫长的移动着,隐形的钟表在转动着它的秒针,机械的转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那每一缕声音都变得坚硬,从声音的尖端开始固化,固化成铁,越是害怕,这种声音越发的充满耳朵,我的无助就变得越来越令我心烦,我仔细地盯着这个街口的每一个砖块,每一个楼房,每一粒镶嵌进马路的沥青块,我摇头晃脑,神经在时间的折磨中变成身体里的剑,眼睛越来越凌厉地盯着每一个物体,一丝丝变化都会惊到我,令我神经崩坏,一株树不小心摇晃了它的枝桠,我立马警觉的扫射过去,把它的叶子和枝干上的每一个伤疤都清楚的记在心里。

脚步声传过来,我立马迅速地机械地扭动自己的脖子,看向从一个巷子里走出来的齐阳洋和刘铭晟,自己慌慌张张的跑过去,脚掌变得笨拙,每跑动一下都觉得自己像一根木头一样,两腿发直,所有用的肌肉都在那一刻绷直了。

我看到刘铭晟的背上有一个人,头发散乱,看不见脸。

我知道是诗龄姐,即便看不清楚,我仍能清楚地感知到那具身体是诗龄姐。

“诗龄姐还好吗?”我低声问。

齐阳洋和刘铭晟都不说话,顺着马路往回走,空气沉闷,潮湿的泥土味儿钻进鼻子里,连鼻毛都是硬挺挺的,随时随刻都可能因为这绷紧的空气一下子松散而折断。

我跟着他们,走在侧边,才发现诗龄姐裸露的胳膊上满是淤青,连小腿上也是,那些瘀伤扭曲着爬在她白色的皮肤上,像墨水泼洒的一样,青色在皮肤上有层次的晕开。

“放我下来吧,好疼。”

我不敢相信那样细碎无力地声音是诗龄姐发出的。

刘铭晟把她放下来,齐阳洋连忙扶住,却被她推开。

诗龄姐自己摇摇晃晃的往前走,我看着她的背影都不敢再开口问怎么了?

诗龄姐突然跌倒了,跪坐在潮湿的地面上,她的脸埋的低低的,只看到乌黑的头发在晦暗的光线下透出凄美的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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