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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院中忙着晾晒床单,积攒的水流随着单被垂落,而簌簌往下流淌。
他一个人做这些有些吃力,因为好些水珠滴在他的鞋面、袍角处洇湿了一大片。
就连两个袖口都打湿了,莫名有些狼狈。
“砚哥哥,要帮忙吗?”
林菀站在台阶上故意这样喊他。
很快,她就发现李砚的两只耳朵红透了。
李砚回身就发现她站在屋檐前的台阶上,正不怀好意地朝他在笑,莫名地让他想起自己昨晚的恶劣行径来。
他眼看着林菀从台阶上一步步地挪过来,待走到一半儿他就受不了了,主动上前去将她抱了过来,随后把她放在了他刚才坐过的矮凳上。
“还有力气调侃我,不难受了吗?”
“嗯,还好。”她坐不住,想要同他说话,“相公你这么早起来不困吗?”
他不答反问,“不喊砚哥哥了?”
林菀先是一噎,随即放肆大笑了起来。
“原来相公这么喜欢这个称呼啊!”
她将脸凑到他眼前,毫不意外地发现他在偷笑。
李砚宠溺地刮了下她的翘鼻,笑道:“好了,你坐好,等我会儿,然后咱们一起去吃早饭。”
“相公,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李砚拧衣衫的手一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于厨艺之事并不擅长,清粥小菜做得也只能说是勉强能够下咽,娘子莫要嫌弃才好。”
“不嫌弃,我还没吃过相公做的饭呢。”
“那等会多吃些,你太瘦了。”说着,视线停在林菀身上某处。
“呃......”
林菀气得想甩他一句:闭嘴吧你!
*
虽然,早饭真的就如李砚说得那般刚好可以下咽的程度,但林菀还是很给面子的吃了两碗。
初始,看她吃得这么欢,一度让李砚误以为自己的厨艺有了很大的进步。
结果,当他刚夹起一截切得比小拇指还粗的土豆丝放进嘴里时,差点没当场去世。
什么玩意儿?齁咸,还酸得要命。
跟娘子经常做的那道酸辣土豆丝简直毫无关系。
怪不得他见林菀吃一点儿菜就要喝半碗粥。
他当真是作孽啊,毒害自己不够,这下连娘子都跟着被暗害了。
这哪是可以下咽的程度,李砚觉得简直是难吃得能死人。
“菀菀,别吃了,一点儿都不好吃。”
李砚一把夺过眼前的那盘土豆丝。
他心想:可能叫土豆条更合适些。
“相公,没关系的,你难得做一次饭给我吃,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李砚赧然,“可是真的不好吃,又酸又咸,刚才我夹了一块儿,好像有些还没熟.......”
“......”
瞧瞧吧,这人尽喜欢说些大实话。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最后,李砚还是没有拗过林菀的恳求,把土豆丝放回了桌上,看她面不改色的吃着,他也跟着吃了起来。
他想着,大不了待会儿他们多喝些水好了。
中途,林菀想起先前张氏讲过李砚过年都随便吃的事情,有些好奇地问道:“相公你以前做过饭吗?”
“有,不过很少,多半就是煮一锅白粥。”
“没有菜吗?”
她追问。
“偶尔会有。”李砚想起那会儿自己一个人,平日里三餐吃两餐就已经算是很好了,“以往我还未同菀菀成婚,家里很穷,我没有多余的进项,又时常需要多留些银钱买纸笔,所以便很少满足口腹之欲。”
“我也不擅长厨艺,买了好东西最后也是被我给糟.蹋了,所以自我阿娘去世之后,我做饭的次数真的很少,对不住,让娘子见笑了。”
听他提起往事,已没有先前的那种沮丧之态,林菀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对了相公,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喜欢吃鱼嘛,待会儿你去六叔家买两条鱼回来吧,他们家前不久清理了鱼塘家里肯定还有存货,中午我做酸菜鱼给你吃好不好?”
“酸菜鱼?那是什么?我只吃过红烧鱼还有鱼汤,村里人都不怎么喜欢吃鱼,大家都嫌弃它总有一股处理不干净的腥味儿,不过菀菀上次过年做的那道糖醋鱼倒是没有腥味......”
“这个嘛,等我做好了你再试试,都没有腥味儿的。”林菀抱着李砚的手臂同他撒娇道:“那相公等会儿记得去帮我买鱼好吗?”
“好。”
对于她的要求,他总是没有办法拒绝。
*
李砚去买鱼时,李六叔正好带着大儿子在鱼塘里忙活,李六婶跟她闺女丽茹和小孙子在家,李砚说明来意,六婶便让小孙子带他过去鱼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