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是周枳不同意,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她眼里,周枳本就该报恩的,她还没想过,周枳不同意的时候。
周青月看着王氏的表情,也不为难一个内宅妇人,只要她不帮着周枳,就已经随了自己的意。
她多次提起西北地界,陈忻之和周枳的关系,也不过是想让她亲口说出这话来,只要她对周枳的感情没到要护着她的地步,自己才能放手去做。
从王氏的院子里出来,周青月“呵~”地冷笑出声,感情嘛,消磨着消磨着,就殆尽了。
王氏心坎里最重要的东西,无非就是周年申和自己,再就是周符,见不到周枳的时候,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日日能见到的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自是有看不惯的地方。
特别是看到自己愧疚的人是野丫头,又不能顺从自己的时候。
而周年申的病,更是把这份岌岌可危的亲情,烧得只剩一点尘土。
……
周枳并不知晓这一切,自从上次和王氏撕破脸后,也没人来找过她,连周青月也没来,不过想来也是,如今周青月可忙得脚不沾地,哪有闲工夫管这事。
她日日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是起床练会身体,就是躺在榻上看书,也不打算出去了。
虽说没有京郊自由,但她本就不爱动弹,也无所谓,闲下来的时间,就翻翻身,继续看话本子,可真如一只咸鱼了。
周枳没打听过府中的事,自是不知,最近眼看着亲事的日子快到了,周符却日日不着家,最不痛快的便是后院的尤姨娘。
往常,妾室都在后院呆着,王氏病了,也不愿见她们,见着了还平白得生闷气,前面又有周青月,她们自是不敢不规矩。
只尤姨娘仗着有点姿色,周符宠爱,与周青月关系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这些时日,周青月确实从早忙到晚,没精力管别的。
而周枳却是在院子中见到了这位没见过面的姨娘。
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的,一个姨娘,来见她做什么,莫不是也来落井下石几句?
很快她就知晓了,这姨娘是来说周青月坏话的。
“我本是府中下人,和二小姐也没什么交情,只是最近府上丫鬟小厮间传的话,连我都听不下去了,就来给您说说。”
周枳更是一团雾水,她一直在自己院子里,没出去过,这也能传出什么来?
尤姨娘见周枳不说话,也不管她,面上义愤填膺。
气愤地说到:“府中下人最近都在传,说陈将军和二小姐之间有污秽,说都是长在西北边关的,又都回了京城来,指不定什么关系。”
越说,周枳的眉毛越挑越高,满是不可置信,这是谁传出去的?魔怔了?她和那将军连面都没见过。
眼前的尤姨娘还在说,“后来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打听到,这话是从大小姐院子传出来的。您说说,这……”
不管周枳心里怎么想,面上却是很是难过的样子,“若说交情,姨娘和我自是没有,怎么想起今日来告知我这些传言?”
“我也是替小姐您不值,小姐您在外受苦,回来后那日又和夫人闹成那样,大小姐这嫁妆单子一摞一摞的,以后哪会有您的份啊,我哪是看什么交情,不过同是周府的人罢了。”
周枳暗暗点头,原来是嫌周青月的嫁妆随多了,可能觉得以后掌家没多少油水可捞,也许这位姨娘想得更远,若是自己以后有个一儿半女,周青月这拿的,就是以后她儿女的东西了。
呵,还真把自己当半个主子了。
周枳闲来无事,陪她一番倒是无妨,便和尤姨娘畅聊起来,从小时如何被打,如何挨饿,如何睡屋檐被欺辱,如何差点被卖,一股脑得说出来,一副可怜到底的模样。
又说,“今日是姨娘你可怜我,来和我说这事,要不然我都不知我被这样编排。”
说着,就要去找周青月,尤姨娘见目的达到,自然乐见其成。
而周枳,当真是去找周青月去了,把尤姨娘说的话原封不动说了出来,直指她院子里的下人,要周青月还她一个公道。
周青月忙一天了,听到周枳的话,心口一跳,是谁在这节骨眼传到周枳耳朵里去了,她明明打算……
又是那尤氏!
周枳清清楚楚说到:“我知晓姐姐备嫁辛苦,可我如今名声受损,若是不揪出那碎语的下人,我怕是一头撞死在这都不清白。”
往常扮作小可怜的周枳像那日在王氏面前一般,看着周青月身旁的下人,“这知道的,说姐姐忙不过来,不知道的,便会说姐姐治家无方,眼皮子底下都能出编排主子的人。”
周青月被她这一说,又是撞死,又是清白,又是治家的,当即冷下脸来,“把人全部叫来,给我查,看看是谁,竟私下谈论主子。”
周枳正色道:“姐姐说错了,不是私下谈论主子的罪名,而是诬蔑主子,毁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