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茶（2）

天上掉馅饼，居然砸到自己头上。

要不是亲耳听到，江漫简直不敢相信，舒总会亲自向她抛出橄榄枝。

“我当然愿意跟随舒总。”江漫毫不犹豫地说。

回想起自己和舒琴的相处，从对方身上学习最多的，就是极具亲和力又非常稳定的情绪状态。如果职业道路上，每个人都会有偶像，那舒琴无疑称得上是她心里的偶像，能和偶像一起工作，简直像做梦一样。

舒琴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前几天看到邮件，她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看来可以把江漫挖过来。她抿了口咖啡，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想要你来？”

江漫嘿嘿笑道：“先答应了再说，您想说自然会告诉我。”

舒琴看她，感觉像在看自己二十出头的时候，活力满满。

她道：“还记得去年我创业，那会儿公司还很小，拿到融资的钱不多，每一分钱都精打细算。我在展会上租了一个最偏僻的角落的摊位，牌子只有不到两米，一整天下来，只有四个人到我这儿逛，本来都打算收摊了，没想到你最后会出现。”

江漫也回忆起那天的情景，感叹不已：“是呀，我真是幸运。那天我腿都快跑断了，名片发出去不少，但没人愿意和我详聊，没想到最后居然让我碰到个大佬。”

舒琴却出乎意料地道：“你不知道吧，本来我是没这项预算的。”

江漫闻言，惊讶地睁大眼睛：“这事我倒没听您说过。”

那笔单子的金额并不大，五万多块钱，但是对江漫而言意义重大。一般的单子，都是公司给的客户资料明细，她只需要去联系已经有意向的顾客，然后跟单就行。那是她第一次从陌拜挖掘顾客，到最后成单，完全独立完成。费尽心血，也给了她很强的信心。

舒琴回想着当时的画面，觉得缘分妙不可言，她在展会看到一天没人影，心里难免有点焦虑，毕竟摊位费布展费合计下来，并不便宜。

当时看到江漫拿着公司资料来介绍时，本来只想闲聊几句打发时间，没想到这个姑娘真给了她一些惊喜。

舒琴道：“当时我问了一个问题，你还记得吗？”

江漫挠挠脑袋，一脸困惑：“什么问题？”

舒琴也不绕弯子，直接道：“我问你，我这儿这么偏，你怎么想到来这边发名片。你说，中间大展位都是有钱有实力的参展商，都有固定的合作伙伴，但是偏一些的不同，对你来说这些才是最好的客户。”

江漫恍然大悟：“对，我记得是有这回事，毕竟一场展会那么大，几百家上千家公司，我不可能挨个聊完，当然要有侧重。别人都优先选大公司，我知道自己和公司的优劣，目标先瞄准了那些小公司，成交的概率更高。”

她说完，赶紧补了一句：“当然，也不全是小公司，您的公司要是没卖，现在也是龙头了。这些公司都是潜力股，今年我手里成交的一单，也是去年展会加的客户。”

舒琴欣然点头：“这给了我很大启发，说实话，那会我刚创业，骨子里有的傲气，总觉得自己的产品要做到顶尖的地位，和最好的公司合作，才配得上它的技术。后来展会结束，我重新分析调研，将目标客户进行了更精准的画像分析，瞄准小微企业调整技术方案，这才快速打开市场。当然，你给的报告对我的判断也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江漫听到她的夸赞，眉眼弯弯：“难怪您一直记得我，能帮到您就好，这些工作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舒琴品尝着精致的甜点，谈起创业的那段经历，所有辛酸都已过去，余下的只有美好的回忆和浓浓的不舍。

她感叹道：“当时我就觉得，一个小姑娘自个儿跑市场，没人带，能想到这点可见悟性不错，是个能成事的，现在看来，麒歆失去你是他们的损失。”

江漫惭愧道：“舒总谬赞了，我要学的还很多。”倒不是她刻意自谦，只是今年的业绩拿不出手。

舒琴意味深长地道：“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江漫耳朵微红，和蒋为打压式的御下手段不同，舒总这样称赞，带给她欣喜的同时，也不免让她紧张：“舒总，之前说了我身上有竞业合同，不知道您有没有合适的岗位呢？”

舒琴笑道：“职位和薪资我再考虑一下，后面让HR和你谈细节，不用担心，待遇肯定会在上份工作的基础上有提升。”

眼瞅着新工作有眉目，江漫心里松了口气，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喜悦：“不管怎么说，还是感谢舒总的帮助。”

她调皮地眨眨眼：“以后我就是您的人啦，请多多指教！”

事情很顺利，舒琴也颇为满意，她将自己面前的一盘意大利火腿片挪到江漫面前：“尝尝看，这个是他们家特色。”

极薄的腌制火腿片卷成的小卷儿，江漫用叉子戳起，轻轻咬下一口，咸鲜的香气在舌尖弥漫。

她一边享受着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