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三个穿着白大褂,最后一个鬼鬼祟祟,躲在门后探头探脑。
盛知樾一眼认出那人:“妈?”
盛辞怠和盛逸悔闻言同时止住了哭声,也看向门口。
几位医生好似憋着一口气,一个看天一个地,还有一个抠着墙上的墙皮。
“这是怎么回事?”
盛知樾看出不对,“妈你没事吗?”
“噗嗤!”
翁舒窈终于憋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哈哈哈……”
“你们兄妹仨也太好笑了!”
“是不是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没救了?”
她指着盛辞怠:“哈哈二宝,上次看你哭鼻子还是在……”想不起具体时间,她随口敷衍,“上次。”
盛辞怠:“……”
她又看向盛逸悔,比了个大拇指:“幺妹,哭得跟你出生那天一模一样,吵得人脑仁疼。”
盛逸悔:“我……”
“不信你问问龚院长。”翁舒窈指了指那位看天的白大褂。
“哎对对对。”龚院长立刻点头。
“最好笑的是你,老大!”
翁舒窈连盛知樾也没放过,“装得像个没事人,心里怕不是连我后事怎么安排都想好了!”
被完美戳中的盛知樾:“……”
“妈!怎么这种事也能拿来开玩笑?”
“妈,你别太过分了……”
俩孩子上前和她理论。
沉默片刻,盛知樾捏了捏眉心,跟着院长一行去了隔壁问情况。
最后的结果是虚惊一场。
翁舒窈就是单纯被气得怒急攻心,一口气上不来憋晕的,刚到医院就清醒了。
“那为什么……”
“那都是你妈妈自己的主意,说想看看你们得知她病重的反应,让我们配合她演一场戏。”
“……”盛知樾默然无语。
再次回到诊疗室,翁舒窈已经躺回了病床,床边坐着蔫头耷脑的俩兄妹。
“你说你们这是……知樾你来得正好,快来跟我一起训训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
“居然还敢背着我偷偷去酒吧!我还以为你那是去补习,结果竟然天天跑出去蹦迪!”
她劈头盖脸骂了盛逸悔一顿,又转过头来夸盛辞怠:“不说你大哥了,你看你二哥,明明跟你一样大,他怎么就听妈妈的话一点不让家里操心?嗯?”
盛知樾欲言又止。
盛逸悔憋了许久,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张口一句“你不知道只不过是他没有说漏嘴”,彻底将盛辞怠也拉下马。
翁舒窈立刻换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盛辞怠瞬间震惊了,抬手指指点点半晌说不出话。
翁舒窈留意到盛知樾毫无波动的表情,狐疑道:“知樾,你怎么一点都不吃惊啊?难不成你早就知道?”
盛知樾努力展现波动:“吃惊,非常吃惊,我的内心翻江倒海,只是佯装平静。”他说着转向床边的两位,一脸严肃道:“逸悔也就算了,怎么连你这个做二哥的也不听话?让你少玩点车注意安全,怎么就是不听劝?”
盛逸悔目露疑惑:“?”
盛辞怠眼神呆滞:“!”
翁舒窈掀开被子就把袖子撸了起来:“好啊!你有几条命背着家里去玩车!看我揍不死你……”
母子三人瞬间扭打成一团。
“妈——”
“咔哒。”
盛知樾合上房门,轻轻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这一松立刻想到一桩很严重的事情——
他好像又把陈夕照给忘了。
看了眼时间,见早已经超过约定好的十点,盛知樾暗道了一声糟,顾不上其他转脚奔向院外。
摸了摸口袋,手机不在身上。
打开车门盛知樾第一时间找到夹在扶手箱外侧的手机,首页果然显示十多通未接来电,但奇怪的是没有一通来自陈夕照,而是都来自一个陌生座机。
他微微蹙眉,再次打给陈夕照,机械语音提示用户关机。
随后他又给这个陌生号码回了过去,但结果无一例外都是用户正忙。
之前呷贡岛那次好歹还是天气晴朗的下午,这次却是寒风凌冽的冬夜。
盛知樾忍不住猜测陈夕照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这个念头简直比家里出事还让他紧张。
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盛知樾心里除了熟悉的担忧和焦急,还多了些许难言的愧疚。
怪他当时太着急,听见消息就想着赶过来,结果是虚惊一场。
他应该先去接她的……
没有等到他如约出现,她会不会失望?
这个点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