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定
翁舒窈侧身动了动耳朵,没听见慌乱的动静,俯身往前一步,恰巧房门打开,和一双墨眼对个正着。
“你,你们还没睡呢吧?”她边说边往房里看。
陈夕照打开门,侧身让路:“伯母是有事找知樾吗?进来说吧。”
翁舒窈立刻就进来了,生怕陈夕照后悔似的撑着门板:“也没什么事,就是怕你们肚子饿,煮了点海参粥给你们暖暖胃。”她指了指身后端着餐盘的佣人。
盛知樾接话:“妈,我不饿。”
翁舒窈借机往里走:“我又不是专门给你送的,你不吃就不吃,总不能拦着不让夕照吃吧?”
陈夕照:“我已经洗漱过了。”
“再洗一次多大点事,这可是我亲自……看着他们做的,一片心意呢。”话是对陈夕照说的,翁舒窈的眼神却四处游离,直到看见明显工作状态的小书房,抓住什么把柄似的,“哟,电脑开着呢,你们有谁今天不打算睡了吗?”
陈夕照实话实说:“我刚有些工作上的急事,不过已经结束了,正要休息。”
她关了电脑,将桌面的纸笔收拾干净。
“哦那正好啊,你喝了粥赶紧上床,正好我在这儿,你们只管躺着灯我来关。”
到这里,翁舒窈的盘算已经几乎算是明面了。
但无论是陈夕照还是盛知樾,都没有露出一丝勉强的神色。
陈夕照端过盘里的碗,一只递给盛知樾:“那就喝了吧,也不多,不要辜负伯母的一番心意。”
盛知樾没有丝毫迟疑地放下书,一勺一勺往嘴里送,很快就见了底。
翁舒窈起初有点惊异,见他吃得一点不剩,暗暗有些期待:“怎么样?”
盛知樾轻轻点头:“还不错。”他放下碗去内间洗漱。
陈夕照真诚夸赞:“是挺暖胃的。”
翁舒窈忍不住带了两分笑意,却又明显不想让陈夕照得意,生生压下去:“赶紧吃,吃了好休息。”
不难看出,她是铁了心得看见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否则不会打消怀疑。
好在陈夕照早已经和盛知樾达成一致,所以不曾露出一点破绽。两人从洗漱间相继出来,掀开被子的两边,自然而然躺进去。为了睡得舒服,陈夕照还将枕头往盛知樾那边靠了靠。
盛知樾顺手打开小灯,转头发现翁舒窈还没走,眨了眨眼:“妈,是还有什么事吗?”
陈夕照抬肘戳了戳他的胳膊:“你怎么就上来了,送一送啊。”
这副反客为主的做派看得翁舒窈撇了撇嘴,她摆手:“不用了,这是我家要你送什么?你们……你们做自己的吧。”
话没说完扭头就走,活怕有人在她脸上贴“电灯泡”三个字。
“啪嗒。”
房门关闭,两人没有立刻分开,聚精会神听着外头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门外果然响起脚步声,不过这次却是渐渐远离。
盛知樾挪开一些:“没事了。”
陈夕照也跟着挪开一些:“保不准什么时候又来一次。”
“随她。”他又拾起那本书,接着往后看,没再说什么各睡各的之类的话。
陈夕照已经躺下。
寻常这个点她早就睡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认床的缘故,若有若无的陌生气息让她一时找不到睡意,不免又想到刚才看见的两幅字画。
她扭头:“书柜上的字画,是你的吧?”
盛知樾眼神微凝,到底没有挪开:“一个朋友的。”还没给钱,算不得他的。
陈夕照追问:“我能问问哪位朋友吗?”
“……你不认识。”
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问题。
陈夕照还要再问,盛知樾忽然抬头:“你见过这两幅字画的事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她狐疑更甚。
“保密。”他翻了一页,这样解释。
“对了,奶奶的那个镯子我放在这儿了……”她翻身去扒拉床头柜。
“你先戴着,过了明天再还不迟。”
明天还得一起出门,的确不能露馅。
她躺了回去,没再出言打扰。
只是时不时在他眉眼打量,扫过他的手,视线短暂在书面停留。书名叫《将相同门》,隐约可见周边还有一行“历史……演义”的小字。
她没看过这书,但隐约记得上次搜查资料,见过同名的电视剧,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回事。说起来,她对这个时代的了解还是太匮乏了,得多看书多学习才行。
政治经济民俗文学,各个方面都要涉猎,她现在基本上已经掌握在这里生活下去的必须技能,之后的话……就从古今历史开始恶补吧……
她一时想得入神,没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盯着盛知樾半晌没动。
隔着一人的距离,这